“因你之事,大乾數十萬大軍奔赴邊關。”
“你足可謂罪孽深重。”
“陛下仁慈,不忍過多責怪,可你自己要有自知之明,該你贖罪的,不要妄想逃過!”
說著,蘇邙臉色一沉,嚴辭訓道。
場上氣氛陡降。
坐在旁邊的李渡盎稍稍偏過眼珠,卻看到面無表情的陳淮。
他本以為面對次輔大人的訓斥,這個小國之主會誠惶誠恐,沒想到這人卻是無動於衷。
一時有些驚愕。
陳淮的確面無表情。
乾朝百官,一個比一個會扣帽子。
他如果要爭辯,就算多長十張嘴,也說不過這群政客。
索性不辯。
“閣老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我區區一小國之主,能怎奈何。”
蘇邙眼睛一眯,“你覺得我說的有錯?”
“身為大乾屬國,不思為宗分憂,反而惹是生非。”
“若不是陛下仁德,你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久居高位的蘇邙,身上自有一股威壓氣息。
他這幾句沉問,讓場上氣氛一凝。
陳淮抬起目光,仍舊不悲不喜。
“閣老說什麼,就是什麼。”
“陛下仁德,百官和善,我入京,多虧你們照顧了。”
“你!這是什麼話。”蘇邙重重一拍酒杯,被戳中某處,臉色頓時不喜。
看這黃口小兒的模樣,反倒是他這個做長輩的在威逼壓迫。
陳淮冷眼看去,嘴角淡淡一笑,“沒什麼意思,閣老誤會了。”
“朝廷讓我贖罪,我便贖罪。”
“但罪孽深重一說,還請閣老捂著自己的胸口,再講這話。”
這副不悲不怒的模樣,讓蘇邙居高臨下的教訓,一拳打在棉花上。
久居高位,少被忤逆的他,若說剛才只是為了樹立家中權威。
那此時,蘇邙心中,就真的產生了一絲怒氣。
但這股怒氣,很快被一旁的蘇母掐斷。
“好了,今日大壽,生什麼氣呢?”
“多大歲數的人了,還跟一小輩計較長短。”
蘇母莞爾一笑,伸手在蘇邙肩上輕輕一拍。
即將怒的蘇邙,瞬間被拉回了平穩。
蘇母轉頭朝陳淮看去,淡笑一聲“你也是,這副模樣未免也太平穩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