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的去世方式更不妥。”緣一道,“車禍、爆炸、疾病……兄長演不出來。”可能車禍現場一片狼藉,只有他哥安然無恙,那就絕了。
“兄長的演技不能讓死亡得到很好的發揮。”
殺生丸勾唇,居然笑了,他笑了!
再也沒有他笑起來更恐怖的事情了,邪見一溜煙躲進了廁所。對,他寧可去廁所吃飯,也不想見到主人這時的笑臉!
殺生丸:“犬夜叉,想好你的死法了嗎?”
緣一:“想好了。”他非常認真地給出答案,“我會去競馬會賭馬,把把贏。然後僱傭甚爾偽裝的猴子給我一刀,我就可以當場去世了。”
畢竟他的演技比兄長還要爛,一刀去世的話就不用急救更不用躺病床,甚至還能對外界起到一個警示作用:遠離賭馬,珍愛生命。
完美!
五條悟和殺生丸:……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倆兄弟飯都沒吃打了起來。在長桌裂開的下一秒,五條悟卷著飯菜躲進廚房,而倆兄弟直接開了冥道走人,再回家時掛彩無數。
沒辦法,打嗨了。
五條悟吃得麻麻香,並給兩位“老人”叫了救護車。這招實在太陰險,倆兄弟傷口未愈渾身是血,車來可跑不了。
還能咋?
但在離開前,倆兄弟第一次聯手揍了五條悟。殺生丸狠起來是真狠,他告訴醫生:“他發病了,送進精神科。”
“你們身上的傷……”醫生大悟,“是為了制住他!”
五條悟:……
最終,兩隻狗先把雞掰貓送進了精神科,關進最牢固的病房。然後人一躺布一蓋,進了重症室再歇菜。
當晚,藏馬作為特聘醫生接手了他們三人。之後,雞掰貓越獄,狗兄弟痊癒,藏馬打掩護打得累死,心累到無以復加。
“以後這種事不要找我。”藏馬木著臉道。
緣一:“聽說你的母親再婚了,算算年紀,你的弟弟應該上了國中。大島咒靈橫行,非常不安全,我可以安排犬妖入駐他就讀的國中……”
藏馬溫柔一笑:“以後這種事務必找我。”
搞定。
狗兄弟的病房很安靜,三人間,同室的只有一位即將壽終正寢的老人。他姓虎杖,年事已高,身體正面臨無可避免的衰竭。但從外表看,他依然精神矍鑠,除了偶爾咳嗽幾聲,似乎沒大病。
他有點嘴硬,總是拒絕孫子來探望他,可緣一明白,這位老人常躺在床上回顧人生,偶爾還會念起早逝的兒子和兒媳的名字。
無意間,緣一聽到虎杖老人說:“仁、香織……悠仁長大了。”
香織?
緣一知道是重名,卻還是因為這個名字,對老人頗為照顧。
一來二去,他們便熟了,老人一直很好奇他們兄弟為何住進老頭子才住的療養房,緣一隻說:“弟弟送我們入院時,不小心報錯了年齡,把17歲報成了71歲。”
老人一笑:“小孩子總是粗心,還很頑皮。”
“是啊。”聊起帶娃,日曜支的白犬可是強者中的強者,緣一立馬開啟話匣子,“弟弟從小就愛惡作劇,還喜歡折騰人,我和兄長給他收拾過不少爛攤子。”
老人:“我孫子倒是聽話,一直是個好孩子。你弟弟年紀還小,所以……”
緣一:“所以更不能放過他。”
老人:……
可能這就是爺孫和兄弟的不同吧?
兩人聊了半小時,虎杖爺爺就困了。臨睡前,不知是出於何種心理,他半靠著對緣一說道:“我的兒子和兒媳不是自然死亡……”
像是想起了什麼,他眸光暗淡:“你相信世界上有鬼魂、咒怨一類的東西嗎?”
緣一點頭:“相信。”
只見老人的眸光亮了亮,復又恢復成原樣。他慢慢躺平,生命越是走向盡頭,便越是想傾訴。他倒是希望將一些事告訴孫子,但又不希望將他拉進那個世界。
可是,悠仁的父母是被害死的……他認為或遲或早,曾經害死他兒子和兒媳的“人”會再度找上他的孫子。
不知道自己何時死,老人心下嘆息,能說幾句是幾句:“仁和香織是被‘咒怨’害死的……香織那時候已經懷孕了,結果仁帶著她去做產檢,遭遇了一場車禍。”
“仁明確地告訴我,他抱住了香織,用身體擋下了失控的車,可是死去的卻是香織和孩子。”老人落下渾濁的淚水,“我親眼見到了香織的屍體,可在停屍半天后,她奇蹟般地復活了,甚至保住了孩子。”
“它偽裝成香織活著,還生下了悠仁……”
他的兒子仁一直在自欺欺人,不願相信香織已死的事實。他曾勸他放下,結果抱著悠仁的兒子拒絕提及此事,還告訴他:【爸爸,我不會放手的,香織會恢復的……】
可最後,仁也死了。
“我帶大了悠仁,他很強大。”老人道,“有著這樣離奇的出身,麻煩或遲或早會找上他。”
“既然總會遇到麻煩,也總會被捲進漩渦,我希望他……能在眾人的簇擁中死去。”
緣一安靜地聽著:“請問,你的兒媳香織在復活後,有什麼異常的表現嗎?”總感覺像是被妖怪附體,只是哪個妖怪喜歡附體人類生孩子啊?
他讀過醫學當過醫生,在九十年代醫療裝置落後、專業醫生稀缺之時,他也被婦產科抓過壯丁。
他知道生子對女人來說是一道怎樣的鬼門關,換成大妖都受不了這種痛苦,更何況是人類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