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三辯果斷行動,一旁的一辯二辯膽子也壯起來了,仗著獲得勝利這一刻迸發的腎上腺素和喜悅,也一齊衝上來抱成一團!
畢竟是人家榕城一中的主場,在自己家的場子痛失第一,滋味可想而知。因而掌聲都是禮貌性的,幾秒鐘後就有些稀稀落落了。
反方辯手比較有風度,收拾好後一一過來握手。
四辯還想追問剛剛的那個問題,寧馥卻握住他的手搖了一下,“這是沒有答案的。”
她笑眼彎彎,不知為什麼,形狀姣好的眼睛裡,卻沒有真正的笑意。
“我們都沒有經歷過,本質上,沒有評判的資格呀,對麼。”
她不想,也沒有資格評判愛情是否無私。如果真有人像詩中那般無私地愛她,她只能用更崇高更忠貞的愛來給出回應。
愛人若無回應,難免有人怨尤,有人愧疚。
愛國若有迴響,也只會是前仆後繼,百死無悔。
她是生性自由,天賦桀驁,千百個世界下來,也不願吃那“有私”的苦。
*
在寥落的掌聲裡保持高頻率不知疲倦的鼓掌真的很累人。
但鼓掌的人不但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反而還上躥下跳地試圖引起臺上選手的注意——
當然,是特定的某個選手。
“你是不是一中的人啊?!輸了你鼓掌鼓個什麼勁兒?!”有人瞪著那拍手拍得極歡的女生,——她身上還穿著榕城一中的校服呢!
叛徒!
張雅茜朝那人翻個白眼,用能氣死人的語氣道:“我樂意,要你管?”
她不但要鼓掌,她還要尖叫打call呢!
說著就朝著臺上來了一嗓子:“正方四辯最棒,最棒最棒最棒!”
她一邊喊一邊朝那已經義憤填膺氣得臉紅的一中男生做了個鬼臉。
那男生咬牙切齒,“譁眾取寵!”
張雅茜笑嘻嘻道:“切,我就取一個人的寵,譁到你眼睛,不好意思哦!”
她將那男生懟得無話可說,卻突然發現除她以外,竟然還有人膽敢跟她“爭、寵”!
有個男生居然為了壓過她的聲音,朝臺上吹口哨!
張雅茜丟了一個憤怒的眼刀過去,確認這傢伙自己不認識。
她用更大的音量呼喊起來,終於教臺上的人都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被慶祝的隊友擠在中間的寧馥終於掙扎出來,就聽見臺下殺雞抹脖子一樣的呼喊,再一看張雅茜都快犯眾怒了還在嗷嗷叫,彷彿第一次參加偶像演唱會還坐在vip座的瘋狂粉絲。
她朝她笑笑眼神示意她等一會兒,張雅茜就美滋滋地一甩頭髮,立刻回身去炫耀。
那個跟她競爭寧馥注意力的傢伙果然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了!
哼。
就算她現在和寧馥不在一個學校,她也是她最要好、最重要的朋友!
中考張雅茜超長髮揮了,壓線考上了榕城一中高中部,她爸媽高興得都不知道獎勵她什麼好了。可張雅茜卻一點兒高興不起來,就連獎勵都懶得要了。
——她原本打算央告爸媽同意自己和寧馥一起去畢業旅行的!
老大和她不在一個學校了,她心中就有一種隱隱的恐慌,生怕兩個人往後會越離越遠。但剛剛只對了一個眼神,她就知道她們的默契還在!
衛九州氣得踢了前面的桌子一腳。
下一秒寧馥順著張雅茜的眼神瞧見了他,楞了一下,笑著朝他招了招手。
衛九州陽光燦爛。
什麼天上下雨屋外有井的,大不了他追在後頭唄。
追的緊一點,不就叫做形影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