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吹得正緊,好像秋天又是這般,悄無聲息的過去了。冬意悄悄來臨,像是在為這一個漫長的嚴冬做著準備。
人生,不就是在不斷的習慣,習慣著新環境,習慣著新世道,習慣著他的在與不在。
蔡文姬呆呆的看著墨夷瑾離去的方向,愣了許久。
待她回過神來,墨夷瑾已經不知道離去了多久,反正服侍他們起床的侍女已經站得有些精疲力盡了。
“enmm,站久了吧,來給我梳妝吧。”
蔡文姬努力提起精神來,擠出了一個笑容。
侍女聽了,像機器人開起了開關,如釋重負一般,開心得立馬蹦噠到蔡文姬面前。
“剛剛額附不是說讓郡主休息嗎?”
這小侍女的臉上水水潤潤,肉嘟嘟的,甚是可愛,紮了兩個小球頂在腦袋上,像是畫中的小哪吒一般。
“嗯,不了。今日他家要聚會,也沒有不去的理。去尋一身正式衣裳幫我換上吧。”
蔡文姬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老了,原來要有個什麼聚會,自己定然是提前好些天尋一件自己滿意的衣裳,然後每天都處在穿新衣服的喜悅中,儘管她從未缺過這些。
不過這好像就是女人,就算一無所有,也很喜歡的一件事情。
現在的她好像對什麼都不在乎了,就連新衣服,好像也沒有了慾望。
也不知這小侍女是個什麼欣賞水平,拿了一條大紅色的裙子來,還不停的感嘆“郡主,這條裙子好漂亮啊。”
蔡文姬大約是生病了,反應總是遲了幾排。
“嗯……你叫什麼名字?”
“流連。”
也不知為何,蔡文姬總覺得這小侍女清脆乾淨的聲音,自己不太能聽清。
“啥?”
“流連。流水的流,連線的連,嗯……陛下是這樣說的,我不識字,也不知道這個名字好不好看,反正挺好聽的。”
想來這名字是曹操親自為她取的,她還是很是滿意的。
蔡文姬又過了幾秒,輕輕點了點頭,道“嗯,流連,很好看的。流連忘返,似水流連,就像山間清流將每一寸土地連線一來,過去和未來,盡在其中。”
“嘿嘿,郡主,我也沒讀過書,不太聽得懂你在說什麼。”
流連傻傻的對著蔡文姬笑道,蔡文姬總覺得在她的眼中看見了曾經的自己,單純美好,總是覺得好像一切都會過去,自然也就沒有什麼煩心的事了。
蔡文姬輕輕搖了搖頭,似感嘆吧。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胡言亂語的在說些什麼,大約今天是真燒糊塗了。
“可以去幫我拿著藥嗎?嗯……我寫個處方單給你。”
“郡主這麼厲害嗎?可以自己開藥?”
流連很是驚訝,用極其崇拜的眼神看我蔡文姬。
蔡文姬也只能輕輕一笑,想來自己學了這麼久的醫術,若連自己都奶不回來,真的就太過可笑了些。
蔡文姬梳妝打扮好,便靜靜的坐在床邊養神。今日她什麼也不想做,什麼也不想想,呆可能是最好的選擇。
“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不休息?”
墨夷瑾也不知去做了什麼,反正回來準備看她一眼,順便給她帶來個醫師。卻現她乖乖的坐在床邊,已經收帶整齊。
“今日你家不是要聚會嗎?”
蔡文姬很理所當然的聳了聳肩。
最終她還是穿了件素色的衣衫,將那件紅色的送給了流連。流連拿著衣衫的雙手都在顫抖,激動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墨夷瑾緩步走在她面前,摸了摸她的額頭。
“還這麼燙,怎麼去?”
“怎麼不能去?”
蔡文姬的任性絕對是被慣出來的,反正只要她做的決定,沒有人能夠改變。
墨夷瑾無奈,只能讓醫師上前幫她察看,蔡文姬卻不太願意。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不需要別人來察看。”
蔡文姬這般拒絕,讓墨夷瑾心中很是不爽快。
“好心沒好報,罷了,畢竟你是郡主,愛幹嘛幹嘛,我管不著。我去車裡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