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翼族的天空總是清透潔白,一覽無餘。
對於吃飯這件事情,大家好像也漸漸的習慣了。其實,吃的東西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桌子上的,是一家人。
白霧氤氳,遮住了許多雲彩。
今日是白翼族百年難得一遇的雨天,這些帶著翅膀的神都十分驚奇的在空中洗滌著自己純白的翅膀。
在人間,總說下雨的時候就會烏雲密佈,讓心情糟透了。可這白翼族,就算下雨,天空依舊明亮,乾淨的雨水洗滌著這一座城,好像更加清透了,所有的百姓在城中玩耍,在雨中歡笑,這樣的場景是真的難得見到的。
“九爺,今日天氣有些寒冷,多穿些衣衫。”
雖說都是修仙之人,生病什麼的不太可能,但是他們除了平日裡的修煉,都會同常人一般生活。再者,來此一年左右的光景,白凌瀟生長迅,已經有了十六七歲孩子模樣,臉上雖還稚嫩,但美人尖已經明顯的顯露出來。
雖說形容一個一個男孩子的“美人尖”有些奇怪,但是這尖細的下巴上面還嵌著一雙圓鼓鼓的大眼睛,看著依舊可愛。
也或許是因為身子成長度太快,身體跟不上成長的步伐,所以白凌瀟在近幾日經常咳嗽,看著身體狀態也不是很好。
“咳咳咳……”
“沒事兒吧,進屋裡歇息一會兒吧。”
黎青自覺的為白凌瀟披上一件外衫,輕輕扶著他。
“小七,這雨下得真美。”
白凌瀟的聲音有些沙啞,大約是身子不太舒服,憔悴的臉龐顯得這雙眼睛更大了。
“是啊,已經好久沒有這般了。”
雨水氤氳,朦朧了世間,一片雪白的城忽隱忽現,有些時候因為不清晰,所以才美得那般自然,那般清新,那般讓人慾罷不能。
“近日怎麼總咳嗽?”
黎青知道,白凌瀟對醫學方面的修煉是天生的,請醫師什麼的也不如他自己清楚什麼狀況。
“可能是天氣冷了吧。”
白凌瀟輕笑道,褪去圓鼓鼓的小臉蛋的他,也覺得成熟了許多。
“不想說嗎?”
“我也不太清楚,就覺得體內有東西在流淌。”
白凌瀟聳了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是毒嗎?”
白凌瀟的藥很是有效,黎青來此之後再也沒有犯過病,有時候都會忘記自己依舊中著毒,他依舊努力的幫自己解毒。
或許是因為時間太長,一切都變得順其自然了。
“應該不是,那藥有效,毒很好的被剋制住了。”
白凌瀟搖了搖頭,淡然的說著。
黎青聽罷,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他的愧疚感,對家人的愧疚感,依舊存在。因為不知道怎麼彌補,所以只能不顧一切的把自己的溫柔和關心通通給了他們。
黎青輕輕摸了摸他的,隨著身子的成長,連頭生長的度也是極快的。這一年時間,長已經及腰了。
白凌瀟雖有十六歲的孩子模樣,個頭卻不算太高,身材也同一個女子一般,纖細嬌小,有時不注意,倒真可能將他認作一名女子。
白凌瀟已經沒有從前那般,討厭別人摸他的頭了,可能是習慣了,可能是說了這麼多次他們依舊喜歡這個東西,便放棄了。
“我幫你梳個吧。”
黎青輕柔的拿起梳子,慢慢劃過他柔軟的間,輕輕幫他綁起帶,一股子靈動之日,倒像還沒有被玷汙的純粹精靈。
“你說,生死契約,能解嗎?”
這個問題,白凌瀟已經許久沒有聽見了。
白凌瀟緩緩地抬起略顯慘白的臉龐,很是疑惑。
“怎麼了?”
“為何你這般難受,我卻感受不到?”
白凌瀟聽罷輕笑著,沒有回答。
“小七,我想睡會兒。”
黎青知道,得不到答案,輕輕扶著他,上了床。
還像小時候那般,幫他掖好被角。
白凌瀟閉目養神,其實也睡不踏實。
他也不知為何,近日身子難受,有些時日,看見黑夜,心中便不住的疼痛,一疼就是一夜。每當閉上眼睛,就會浮現一位小女孩被焚燒的場景,他在半空之中俯視著這個小鎮,醜陋的嘴臉好像被綁著的是他一般。
每每在噩夢中甦醒,體內便會覺得如烈火焚燒一般。他雖懂常人病痛,毒物惡疾,卻終究不知道自己體內到底蘊藏著個什麼東西。
他有些害怕黎青因此而擔心,便單方面的解了這生死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