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顯不出雪白的純潔,明亮的白天卻可以顯出黑色的濃郁色彩。絢爛的不是白天多麼明亮,而是在這一片潔白中,色彩斑斕,有各種顏色交相輝映,印刻在人們心間那個溫暖的地方。
黎青愣愣的看著眼前快要被黑暗淹沒的白凌瀟。
是啊,在這黑暗之中,白色和黑色有什麼區別,他們的羽翼不是一樣的沒了色彩嗎?
“九兒真的這樣覺得嗎?”
黎青輕聲問道。
“嗯,從一開始看見小七,我就知道了命中註定。”
白凌瀟傻傻的笑著,黎青不用看也知道,她傻傻的模樣,大眼睛波動人的心絃,讓人無法自拔。
“九兒我問你一件事兒。”
“嗯。”
“你為何在聽見我是黑翼族之人時,沒有一絲驚訝,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
“他們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和你講哦小七,我的眼睛可以看見所有想隱瞞的東西,從裡到外,都可以。”
白凌瀟覺得,既然認定了,就要坦白,這樣才能感受到他心的距離。
黎青終於笑了,他伸出手來撫摸著白凌瀟的頭,憑藉著感覺,感受著她的存在。
這一切都剛剛好。
“小七,有人來了,把玉溪給我,等著我來救你。”
白凌瀟說話語突然加快。
這地牢本是陰暗,平日裡也沒有人想來此處,看守人員也就做做樣子,隔一小段時間來此察看一番,這也為白凌瀟來找黎青留出了空隙。
黎青乖乖聽話,將玉佩給了白凌瀟。
世界又安靜了下來,因為一片黑暗,沒有親眼所見,白凌瀟走後,黎青總覺得剛剛生的一切只是幻覺,只是自己心中所想的,一場很美好很美好的夢。
白凌瀟回到房中,把玩著玉佩。
“你願意嗎?”
玉溪從玉佩中出來,一雙桃花眼裡的情緒複雜,糾結在一起卻是心疼。
“能保證他的安全嗎?”
玉溪依舊溫柔,少了之前的針鋒相對,白凌瀟覺得玉溪好像很是熟悉,一直住在她心中的某一個角落,是愛是恨是期待,因為太過糾結,她只當這一切都只是自己一天無聊的胡思亂想。
“我會用我的性命,護他周全,我誓。”
白凌瀟深深地埋著頭,她不敢看玉溪,害怕在他眼裡看見那股子熟悉的溫柔,情不自禁的陷進去。她知道那不是愛,也不是恨,或許只是曾經,但是一股子難受疼得人無法自拔,
“用我的性命,換我的王,值得的。”
玉溪輕笑著,如果說溫柔有罪的話,他可能會直接下地獄,入不了輪迴了吧。
“會……粉身碎骨,魂飛魄散的。”
“有什麼關係,你知道嗎,我腦子裡的記憶,一次又一次相遇,一次又一次離別,然後死去再重來,你知道那種絕望嗎?”
記憶真的好神奇,有的人記得所有的曾經並不快樂,有的人忘記了曾經覺得重要的東西又總想去尋找,在這糾結愛與不愛間,自己折磨著自己。
“我會幫你,輕鬆一點。”
白凌瀟在黑暗的搖擺的燭光下玩弄著手指。
“謝謝。”
千言萬語,他們終究無話可說。
燭光搖曳,月影深沉,垂眸輕拭,終究一句過往,淺淺淡淡,消失在被風吹亂的夜裡,與花瓣一起舞蹈,消失在黑夜的深處。
“小王姬。”
辰月聽見了白凌瀟房中有動靜,自知她已回房,便躡手躡腳的進了她的房間,想悄悄認錯,卻不料看見獨自思索的白凌瀟與玉溪二人。
辰月見著玉溪,驚訝的指著他道“你不是早上那個……那個……”
玉溪的桃花眼微眯,輕靠在門沿上,並不想理會。
“他是劍魂。”
反正如今他身上也沒有靈力的氣息,普通人看了,也最多覺得是個凡人,與她撒個謊她也無法識破,畢竟修為不夠,也看不出凡人與普通的附著物上的魂魄有什麼區別,最多是知道一個沒有本體,一個有吧。
再者,玉溪將本體變成了玉佩,他現在也就是以魂魄現身,這般撒謊,倒是完美。
玉溪有些驚訝的看著白凌瀟,他知道,曾經的,不對,是很早很早以前,連她自己都已經記不得的那個她,是一定不會說謊的。
她真的不一樣了,她會想殺了他,來換另一個人,不哭也不鬧,淡定極了。
“嗯……”
辰月想道歉,看見玉溪在這裡又不好開口,剛剛張開的嘴巴又合上了,緊緊的咬著嘴唇很是糾結的模樣。
玉溪見狀,搖了搖頭,問道
“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