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榮松有些窘迫道:“叔就是想問你,你最近啥時候去市裡?”
去市裡幹嘛?
三梓晴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確實已經好長時間沒去市裡了,從把二老接回來之後,有大半年了。
但她有農場自給自足,也不缺啥物資。
就是小金庫,也剛剛入賬了五塊大黃魚,足足五斤,價值兩萬塊錢,完全沒有必要再去黑市冒險。
三榮松見她有些茫然,便開口點破了自己的目的,“就是養豬的事情!這天氣已經回暖了,今年的豬苗苗可還沒著落呢!”
去年大家都嘗過養豬的甜頭,今年要養三頭豬的人家可是佔了村裡一大半人家。
要不是考慮到家裡人手不足,估計全村所有人家都要養三頭豬。
要是這些豬都給活了下來,年底大家又能多好幾百塊錢的進賬呢!
這不,現在家家戶戶對這事都很上心,都盯著三梓晴,等著她啟程去市裡。
見她久不去市裡,甚至還上門找三榮松出面督促。
呃……
三梓晴一時沒想到是因為這個,知道之後就有點不知該怎麼辦了。
她當初說養豬養三年,掙青磚大瓦房那是實話,卻也都只是說說而已,只是為了活躍大家氣氛,激起大家對未來的信心。
並不是說每年都要給大家聯絡豬苗,帶大家養豬的。
她倒是不介意當個領路人,帶大家養豬富家,充盈口袋。
但是豬苗的事根本經不起任何有心人的推敲查詢,一查準露餡。
去年豬王的事已經夠轟動了,連縣領導都親自過問。
村裡人不常出門,自然不知道外面有沒有這種豬苗存在,但是訊息靈通的領導怎麼可能不知道。
次數多了,絕對會惹騷上身。
再加上五八年開始的特殊性,養了再多的豬,最後也貼不到自己身上。
所以,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走第二波,只是為了讓大家有充足的口袋去應對接下來的三年,才鋌而走險。
甚至為了杜絕根源,三梓晴帶回村的那些豬,都是煽過的,是太監豬。
就是為了防止上面突然來個拉豬配的騷操作。
三梓晴滿懷歉意道:“叔,其實,這事你不來找我,我也早就想跟你們說了,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三榮松見此,心裡不由一咯噔,有了不祥的預感。
他聲音乾澀道:“你有話就說,都是自家人。”
三梓晴心虛的低下頭,低聲道:“其實,我那個朋友不在了!”都化為空氣了,連個灰都沒有。
三榮松驚愕地瞪大了眼睛,聲音拉拔道:“不在了?”
“嗯!”三梓晴一臉傷心地點頭,眼裡噙淚花道:“嗯!不在了!因公殉職,被豬給拱死了。所以今年,恐怕沒有優質豬苗了!”
說完,她拭了拭眼角的淚水,愧疚道:“要不是因為兩個孩子,我說什麼都要去送他一送。”
“怎麼會這樣!”三榮松失落無比,“真的是太可惜了。”
他不願相信,但是,也沒辦法不相信。
畢竟,事實擺在眼前。
三榮松很相信三梓晴的人品,覺得她沒有必要撒謊,更相信她不會拿人命來開玩笑。
“嗯!是呀!太可惜了!”三梓晴裝模做樣抽噎道。
阿根叔看著眼前小的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老的一臉單純,心甘情願被騙,有些沒眼看,撇過了頭。
“那今年的養豬計劃可怎麼辦吶!”三榮松哀悼了一瞬,更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