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叔摩挲著掛在腰間烏黑鋥亮的煙桿,眸色變幻莫測,“問題不大,我會處理,會盡量讓他們往隊裡少安排人。”
“可是……”三梓晴還是覺得不太妥當,又勸說道:“叔,說實話,我真的沒有信心,我怕我真的守不住。
也怕到時候有人找過來。”
“沒事,我會跟你王叔說的,他會幫忙看著這裡。”
“叔,咱就是說,這個遠門,你是非去不可嗎?王叔身為一師之長,每天忙的腳不沾地的,能時時刻刻盯著這裡嗎?
不然,你讓其他人去也成呀!雖然你很能幹沒錯,但也不能只逮著你一個人薅呀!
都薅禿了都!!”三梓晴可憐又委屈道。
“不行,我這次要去的地方很遠。”遠到可能一輩子就不回來了。
“其他人不合適。短時間內可能回不來。”
這一趟任務的危險程度非比尋常,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不是尋常任務所能比擬的。
他孤家寡人一個也就罷了,死了也沒人為他傷心。
可其他人不一樣,沒必要讓再讓他們的家庭破碎。
“晴子,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也有足夠的警惕心和自保能力,我相信你可以把一切支撐起來的。
而且,還有那麼多人幫你呢!”
阿根叔頓了頓,又道:“走之前我會把一些東西放在你家裡,你有需要就去看看。
只是你的情況比任何人都要特殊,千萬要小心,能不用就儘量別用了。”
三梓晴聞言,不知怎麼的,內心不由泛起了無邊的惶恐,就好像,好像阿根叔在交代遺言一樣。
彷彿這一去,就不再有轉圜回來的時候。
換個說法,那就是他們這一趟分別,可能是永遠,是生與死的分別。
這種漫天的恐慌瞬間從心底傳遍四肢百骸,就連三梓晴的臉上也表現了出來。
她聲音顫抖道:“叔,你告訴我,你這次,是要去哪?
這次的任務是不是很危險?我總感覺心裡頭不太踏實。”
阿根叔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也沒有像往常一樣說句安撫她的話,告訴林嬌嬌他會收尾,而是道:“杜老的事情你也不用過於擔心。現在京城那邊已經有措施了,現在正在慢慢控制住事情展,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能回去京城了。
雖然說可能還有點受限制,但問題不大。
如果你以後有什麼問題,或者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你就直接找你王叔。
他會處理,他處理不了,你杜爺爺會出手的。”
“叔,你這趟很危險對不對?”三梓晴忍著那無邊寒意,出了靈魂拷問,“不,應該說,叔,你這趟出去,是不是就沒打算活著回來?”
這哪裡是安排事情,這分明是交代遺言。
也不是三梓晴和阿根叔心有靈犀,能看清楚阿根叔的打算,而是每次任務都是這樣,阿根叔每次出任務就沒怎麼想過退路的事,都有一種看淡生死的坦然。
要不是她和小銘小敏置身其中,只怕阿根叔早就把自己的小命給豁出去了。
而這次,三梓晴再次從阿根叔感受到了這種看淡生死的氣息。
不止如此,她還從阿根叔的那雙眼睛看到了視死如歸的決心。
更甚者,她聽出了他話中那種交代遺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