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淡然一笑，風輕雲淡，收回了目光，低聲自嘲笑道“小柳叔，按照劇本，應該是老小被欺負，我們這些流浪大俠出手，懲惡揚善。”
“卻不料，都不需要我們出手……有趣，一回魔都就碰上了有趣的人。”
小柳接話道“我們國家強大了，處處臥虎藏龍。魔都更是風雲匯聚之地，不知多少過江龍大隱隱於市。”
“不過還是你的眼力強，我來了幾趟，愣是沒有現這個說書人的不凡。”
陳楓笑了笑道“倒也不是，我是軍人，而你不是，所以你只對有敵意的人，格外注意和敏感。”
“軍人的殺勢，跟殺手的殺勢，還是有所不同，一個純粹是殺人，一個是有家國情懷，一腔熱血，時刻保持著剋制。”
“也只有兵王，才能說出這番見地，小柳服了，這些年，你很不容易，挺苦的吧。”
小柳眼角微微酸楚，從一個廢物，變成了一個兵王，不是努力就行的，那是一種蛻變，如同蟬蛹化蝶的極端痛苦蛻變。
“不苦！”
陳楓起身，淡聲道“走吧，先離開這裡。”
小柳習慣聽從命令列事，不會問為什麼，但冷酷的臉上還是微微露出了詫異。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沒有人會在意其他人的離場。
但說書的老者目光卻瞥了過來，還在說著書的他，說書生聲戛然而止。
旋即，一席漢服的老者，起身向臺下眾人一拱手，道“諸位抱歉了，今天不說書了。”
“老先生，再說一段，剛聽到熱血的地方呢。”
“是啊，再說一下，大夥都在盼著。”
“……”
聽眾不願老者離開，不少人出聲挽留。
不過老者執意離開，眾人只好作罷。
熱鬧的芳華，隨著陳楓等人的立場，頓時冷靜了下來。
紅旗車上。
小柳以為陳楓還想去別的地方，便出聲提醒道“小楓，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否則家法伺候啊。”
陳邶什麼性格，作為保鏢的小柳最清楚不過，他們已經在外逗留了不少時間。
要是陳邶處理完公事，回家見不到人，肯定……小柳不由搖了搖頭。
陳楓不置可否，卻是道“有人來了。”
順著陳楓的目光，小柳看了過去，見到不遠處，說書老者帶著小姑娘走了過來。
這個方向，很明顯是直奔他們而來。
小柳內心一凜，陳楓又是先他一步，敏銳察覺到了來人。
要知道自己可是殺手了，對於一切靠近的東西，那是最為敏感。
難道自己老了？
還是陳楓太可怕了？
就在小柳暗自吃驚的時候，說書老人走了過來，站在車門旁，伸手敲打著車窗上的玻璃。
待小柳按下了車窗，說書老人，卻看向副駕駛位置上的陳楓，問道“有沒有興趣聽老朽講歷史，我只給你一個人講。”
身旁的小青姑娘，吃驚地看著老者，這殊榮……可是全所未有。
偌大的魔都，僅此一次，僅此一例！
陳楓卻淡笑道“老先生抱歉了，今天實在沒有時間，走吧。”
車子啟動。
說書老人看著遠去的紅旗汽車，頓時眼角一陣抽搐，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