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來了,來來來,快坐。。”
到了鳳凰樓的蘭字包間,林恆趕緊地上來招呼歐陽寒雪。
雖是中年,可保養得好,臉上看不多太多歲月的痕跡,堆著的笑臉,一臉燦爛。
歐陽寒雪也不客氣,牽著蕭晚晴徑直走到一旁的凳子上沉默坐下。
林恆熱臉貼了冷屁股,也不惱,趕緊地又朝林可使了個眼色,林可端著沏好的茶走了過來。
“歐陽總裁,請喝茶。”
歐陽寒雪斜睨了她一眼,接過茶杯不動聲色地扭轉頭看了眼蕭晚晴,桌子底下牽著蕭晚晴的手緊了緊,安撫著她。
衝她微微一笑,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話,轉頭伸手把茶杯端起,對著茶杯吹了吹,又淺嘗一口試了下溫度,慢慢地把茶杯湊到蕭晚晴嘴邊去,輕聲對她說,“溫度剛好,喝吧。”
因為有了歐陽寒雪耳語的一句話,蕭晚晴很是配合,抬頭看了他一眼,也是衝他微微一笑,低頭就著他的手端起的茶杯把這杯茶給喝完。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而兩人卻似入無人之境,繼續著他們自己的事。
又這樣喝了一杯後,歐陽寒雪把茶杯放下,溫聲問了句,“還要喝嗎?”
蕭晚晴搖頭,歐陽寒雪伸手圈住她的腰,在桌子低下沒人看得見的地方捏了蕭晚晴一下,無聲對她讚揚。
包間裡安靜了下來。
林恆,林可,夏澤都看著面前的兩人,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們秀恩愛。
這裡最年長的林恆,看著這一幕,心裡暗暗捏了一把汗。
從進門到現在,歐陽寒雪只看過蕭晚晴一個人,也只對她一個人說過話,好像這個包間裡只有他們兩人,其他人都是空氣般不存在了一樣。
他對蕭晚晴的每一個動作,都是極其溫柔,而且一點也不掩飾不遮掩,光明磊落而大膽直接。
林恆想起歐陽寒雪給他送的錄影帶,那盤錄影帶他已經看過。
說實話,在錄影帶中看到自家女兒那麼潑辣彪悍的一面,他也有些不可相信。但怎麼說都是這個被歐陽寒雪捧著溫柔呵護著的女人先對他的女兒動手,他也不至於完全理虧。
可是現在看了這一幕,他不由得揪起一顆心來。
歐陽寒雪故意在人前做出這樣的舉動來,這是什麼意思,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但他的女兒卻對這個女人做了那樣的事。
看來今晚這個飯局,就是歐陽寒雪設下的一場鴻門宴。
勾起唇角,他看了眼蕭晚晴,微笑著上前,在她身邊拉開一張凳子坐下,他套起近乎來。
“這位小姐真是好福氣,您看歐陽對您多好,請問林某要怎麼稱呼您呢?”
“蕭晚晴。”
歐陽寒雪看了眼蕭晚晴,也看了眼林恆,過了好一會,才開了金口。
“蕭小姐,林某先給您道個歉,前幾天是小女冒犯了蕭小姐,蕭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女一般見識。來,我替小女給您陪不是了。”
他端過茶壺,給蕭晚晴面前的杯子倒上了茶,又端過一個杯子朝她舉起來,以茶代酒道歉。
蕭晚晴伸手,要去端那茶杯,卻被歐陽寒雪搶先一步端起,仰頭一口喝了下去。
“林總,先吃飯吧,時間不早了。”
老神在在地把茶杯放下,也不看尷尬怔著的林恆一眼,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來。
“好,好,先吃飯,先吃飯。”
林恆把杯中的茶喝下,硬生生嚥下這口氣,招呼服務員上菜。
林可站在一邊,狠狠地瞪著蕭晚晴和歐陽寒雪,氣得臉色綠了、鼻子也歪了。扭曲著一張臉用力抓住夏澤的手,把搽了鮮豔指甲油的指甲生生掐進了他的肉裡。
掌心的疼痛傳來,夏澤凝眸看了她一眼,認命的閉上了眼,心底卻無聲地抽搐起來。
掌心的痛,又怎麼比得上心臟處撕扯裂開的痛呢?!
看著蕭晚晴小鳥依人的樣子,依靠在原本屬於自己的位子的歐陽寒雪身邊,看著幾年來自己獨佔的位子就這樣被歐陽寒雪給代替了,夏澤總算明白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句話的真諦。
跟她相戀四年,原來是在學校,各自的學業繁忙,並沒有很多這樣的機會。
後來蕭晚晴進了公司成了他的秘書,又因為自己制訂的不許辦公室戀情的制度,而沒有公開兩人的關係。
像這樣明目張膽的事,他們根本就沒有經歷過。
而當下這一幕,讓夏澤深深後悔。
原來肆無忌憚摟著她,是這樣幸福得能閃瞎人眼的事!
原來能站在她身邊,是那樣幸福的一件事!
夏澤不禁要問,與她相愛的那些年,他都錯過了什麼?
他都錯過了什麼?
原本屬於自己的位子被佔了去,而今天,他是被歐陽寒雪點名要到這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