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手足無措害羞起來，坐在座位上傻愣愣吃著已經有些涼了的烤肉，沒再說話。
隔壁桌的幾個男人看起來像是喝多了酒，本來在熱熱鬧鬧划著拳，突然有一個身材偏胖些的男人不知道怎麼就生氣了，隨手抄起白酒瓶砸在了地上。
‘嘭’的一聲巨響，嚇得蘇也一個哆嗦。
斯宴眉頭緊緊皺起，眼神裡滿是厭惡。
“吃飽了嗎？”
蘇也點頭，斯宴便決絕起身朝停車的方向走去。
他走得很急，走出了好幾米才回過頭來衝蘇也使了個眼色，“還不走？”
蘇也‘哦’了一聲，邁著小碎步跟在他身後。
上了車，斯宴將車窗全部開啟，緩緩向前行駛，任溫熱的晚風灌進來。
他一路沉默，蘇也猜測他是因為看不慣剛才那個男人的舉動，所以才趕著要走。
“這世上也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活得如意，剛才那些烤肉攤子上的人，是大部分平民百姓的縮影。每天起早貪黑的為了生活忙碌，所有不順心的事都積壓在心裡，成年人又不能隨便崩潰尋找宣洩的出口，也就只有在喝多酒的時候，才能把心裡的不痛快都釋放出來。”
斯宴稍稍側頭瞥了蘇也一眼，“你覺得我活得很順心？”
蘇也點頭，“有錢有名有地位，還有什麼不順心的？”
“你很懂我？”
“不懂不懂。”蘇也擺了擺手，開玩笑道“有錢人的快樂我怎麼會懂呢？”
斯宴表情變得有些凝重，目不微瞬盯著前方空闊的道路，“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不如意，雖然不如意的事都不相同，但本質上，不如意所帶來的負面情緒都是一致的。所以我沒必要了解你口中所謂的人間疾苦。”
霓虹燈透過轎車的磨砂玻璃，迤邐投射在斯宴的臉上。
他似乎在很認真的回答蘇也這個問題，對於他說的話，蘇也不自覺點頭表示認同。
“剛才那個男人砸碎了酒瓶子，我看你臉色立馬就變了。”蘇也憨憨笑著，“你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那樣優渥的環境裡，應該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吧？”
斯宴“砸桌子的也有。”
蘇也“哦......我還以為你是害怕他起酒瘋來會找咱們麻煩，所以才急著要走。”
斯宴聲音清冷下來，“他如果還想要這條命，就不敢找麻煩。”
蘇也“那你為什麼要急著走？”
斯宴下意識摸了摸鼻尖，“我聞不慣白酒味。”
蘇也愣了兩秒，然後坐在副駕駛的她開始捧腹大笑。
斯宴回過頭，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著蘇也。
蘇也一邊笑一邊拍著斯宴的肩膀，“你不當演員真是可惜了！都說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經不記得了，你幹嘛還要此地無銀三百兩？也不知道是誰和陳柯一人喝了兩瓶茅臺還面不改色心不跳。你會聞不慣白酒味？你說你是酒仙我都信！”
斯宴聽得愈糊塗，“你在說什麼？”
蘇也被斯宴認真的表情再度逗笑。
算了，他既然想演，就陪他演下去唄？
於是蘇也擺了擺手，隨口道“沒事沒事，我在誇你。”
“有病。”斯宴冷冷撂下這一句，然後不再理會蘇也，一腳將油門踩到底，於空蕩蕩的馬路上飛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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