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笙和安妮道別後,她表示並不想繼續呆在醫院加班,因為這裡給她的感覺實在是太怪異和恐怖了。
至於半夜爬上三層,以她的膽子是萬萬不敢上去的。
但她也不能將希望寄託在顧言笙這個小姑娘的身上。
這實在是太危險了,而且一看,聖托爾精神病院的水很深,牽扯到的勢力就是她不敢招惹的。
“這件事情,你要不...還是別攪進來了,免得惹火燒身。”
————
聖托爾精神病院,午夜十二點整點。
“咔噠”一聲
栓在鐵門的門鎖掉在了地面,咕嚕嚕地滑了一段距離。
連線三層與二層的鐵門應聲而開。
顧言笙握緊安妮留給她的手電筒,鐵門外,三層的走廊很黑,僅僅是站在門口,都能感受到從裡面滲出來的涼意,一寸一寸,瞬間爬上了她的身體。
很冷,不是溫度,而是讓人心生恐懼的陰冷。
但她不能不上去。
她轉開手電筒,一束燈光灑進門內的地面,照出一段明亮的距離。
“噠,噠,噠”
三層的走廊沒有人,只有她一個人落在地上的腳步聲。
前方黑漆漆的,用手電筒打過去,根本看不清裡面會有什麼東西。
她強壓下心底毛的感覺,一步步地往三層深處走去。
走廊的兩邊都是牆,不知道這麼走下去什麼時候才能走到盡頭。雖然只有一條路,但是七拐八拐地,走得她腦袋有些暈,嘖,她揉了揉後腦勺,後面的傷口按壓下去還有些餘痛。
......
大概走了15分鐘後就到頭了,顧言笙停下腳步,她將手電筒的光調暗。
盡頭有一間病房。
她猶豫了片刻,經過一番劇烈的掙扎後,才走上前。
門把手的溫度更加冰涼,她的手指微顫,握緊下壓。
“吱呀”一聲,門開了。
裡面開著燈,但燈光很暗。
病房裡到處插著醫療儀器、導管,地面鋪著一張純白昂貴的羊毛絨毯,一叢叢的絨毛間,還繡制著華貴、古樸的花紋,她一腳踩上去格外的鬆軟。
還沒等她往前走進幾步。
她聽到病床裡傳來了一陣笑聲,儘管那聲音甚為悅耳動聽,卻讓人不寒而慄。
有人!
病床上懸掛著黑色的層層紗幔,窗戶大開,有微風吹拂進來,掀起紗幔的一角。
床邊似乎坐著一個人,不看清是誰,沒走近看,她都知道這人極度的危險。
顧言笙很有求生欲地沒往前走,頓在原地,乾巴巴地小聲試探地問道,“有,有人嗎?”
對面沉默了幾秒。
“沒有人回應啊,那應該是沒有人的,唉,怎麼大半夜不睡覺,夢遊到這了呢,得趕緊回去,護士姐姐肯定在找我...”
她自說自語認真地表演了一番,說到最後快差點把自己說服了。
反正甭管看沒看見那個人,聽沒聽見那笑聲,現在的她,就是個瞎子和聾子,狗命要緊,狗命要緊。
她麻溜地關掉手電筒,也麻溜地轉身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