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風從窗外嗚嗚地灌了進來。
明明是豔陽高照的天氣,吹來的風卻格外陰冷。
蘇菲伸手理了理身上凌亂的白大褂,她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床邊,對她無畏笑著的美貌少女。
一股深入骨髓的冷漠和惡意順著顧言笙的脊樑攀爬上來。
她身體微微僵住。
女醫生此刻看她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人,反倒是在打量著一個物品的價值,值不值得她這麼做。
少女臉上的笑容依舊是那麼的單純美好,對於一個由黑暗誕生的惡鬼而言,這份純白越是能勾引出她內心洶湧肆起的殺戮慾望。
她強行穩住自己,確保不會失態。
好半晌,她清冷沒什麼起伏的語調在死寂般的沉默中驟然響起
“我答應你的交易。”蘇菲說完這句後,停頓了幾秒。
她對著少女的紅唇忽然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不過...你有沒有那條命能撐到計劃的完全結束,就不是我能控制住的了。”
顧言笙一點沒被恐嚇到,反而輕笑了兩聲“好啊。”
蘇菲冷哼,沒看她一眼,便匆匆離開了病房。
最後只留下少女一人。
她百無聊賴的坐在床邊,長鬆鬆散散地垂在腰間,尾部還有些卷。
藍白病服下的面板透白細膩,露出的纖細腳踝和如玉般的小足在空中搖了搖。
她半歪著腦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女醫生離去的背影,長長卷翹的睫毛疏落有致,水光瀲灩的乾淨眸子裡有一簇漸漸興起的火光。
病房門“砰”地再度被關上。
空氣中忽然響起一聲少女幽幽的喟嘆。
“沒到最後一刻。”
“鹿死誰手...也尚未可知啊。”
————
黑夜降臨。
午夜十二點。
長長的走廊一片黑黝,懸掛在兩壁的老式電燈泡劈里啪啦作響,光芒忽暗忽明。
顧言笙轉了轉手電筒,即便有一束散著微弱光芒的燈,也依舊難以照亮樓梯拐角處幽深的黑暗,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二層的手術室上的紅燈亮著,鮮紅的“手術中”三字一眼望去血淋淋的,在安靜得落針可聞的黑暗走廊裡,顯得無比的詭異和瘮人。
二層與三層的鐵門拉開了一道縫隙,地上掉落著一條黑色粗壯的鐵鏈和一把鏽跡斑斑的鎖。
手術室有人。
她將手電筒的光熄滅,嚥了咽口水,落在樓梯階的步伐越地輕了。
朝著三層上去的度宛若龜,生怕聲音弄得太大引出手術室裡的“東西”。
一步,兩步...
等到她細白的小手抓住鐵門的欄杆後,心底才鬆了一口小氣。
還沒等她拉開一道縫隙,手術室的門被“刷”拉開。
五大三粗的護工們推著病床,病床上一位身穿藍白病服的男人被牢牢地用皮帶綁在床欄上。
被綁住的患者臉色蒼白,頭頂的毛泛黃,稀稀拉拉地,口中還被塞了一團毛巾。
他的瞳孔睜得很大,眼白布滿了紅血絲,像是經歷了莫大的恐懼一般,臉蛋有些扭曲,不太自然。
顧言笙下意識地將整個人貼緊鐵門,整個人隱於黑暗中。
那個人,是喬林。
算算次數,這應該是第5次了。
她用餘光悄悄觀察著那邊的動靜。
手術室的門被走在最後的人一把拉上。
他從黑暗中一點點地走向微弱的亮光處,來人穿著一身醫生專有的白大褂。
等完全看清那人後,顧言笙放在鐵欄杆的手指忍不住地顫抖著。
臥槽!!!
少年的身姿高瘦,白大褂下的他看上去沒有一點不倫不類,反而帶著一絲清冷的貴氣和儒雅的氣度。
俊美的容顏,狹長的鳳眸,紅寶石一般的血瞳幽深不見底。
鼻樑高挺,臉上還駕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
這人竟然是阿加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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