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陷入了沉靜,只留下廳內幾名老者們不敢怒也不敢言的微弱呼吸聲。
他們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說著說著便忘記了這位祖宗。
“呵~”
白羽慵懶地靠在座椅,依舊溫和地笑著,但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怕底下人沒聽清楚,他耐心地又重複了一遍,“如果是女的,要怎麼處理她呢?”
最左邊的黑袍老者哆嗦著身體,顫巍巍地開口道,“如果...是女的,那麼將會開啟百年一度的祭祀大典,她...將會被當成祭品送予邪神大人。”
聽到“祭品”二字後,白羽只沉疑片刻,便道“祭司大人傳達的意思我瞭解,但是沒有一點關鍵性的特徵,豈不是等同於大海撈針?”
黑袍老者“也不是沒有,聖殿的至寶——神果。曾是邪神大人種下,一旦被他挑中的人靠近,便會由無暇的白玉色轉化為赤煉般的血紅色,灼熱滾燙。”
坐在座的聖子還未話,底下人便有些坐不住了。
“聖子殿下,祭司大人斷不會在此事作假,我們聖殿也應當鼎力相助才是,神果竟然能夠自行篩選,這比我們無頭蒼蠅亂找人來得強。”右手邊的白袍老者實在忍不住內心深處的狂喜,直言對聖子開口勸道,生怕上方的人會拒絕長老院的提議。
其餘白袍人也抬起直勾勾、暗流四起的眼睛望著聖子。
而作為在場所有視線匯聚的焦點的白羽,清冷俊逸的面容仿若從皚皚雪山上的堅冰中破土而出的霜花,面無表情,微垂的眼眸朝他們投來的視線裡有著難以反抗的壓迫力。
他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撫摸著精緻小巧的酒杯,掠過那凸起刻畫的栩栩如生的花紋。
好半晌,待等到下面的人臉色煞白,渾身顫抖,厚實的衣服裡流淌著細密的汗水後。
才施捨般的懶散說道,“勞煩您回稟祭司大人一聲,我們聖殿會竭力相助。”
白羽說完後,廳內凝滯的壓力驟然一輕。
黑袍老者手捂著胸口,邊抽氣邊答應道“殿下放心,我們一定會傳達您的意思,要是沒別的事,我們就先退下了。”
周邊的黑袍人一個個都急不可待地站起來,左手扶在右肩,身體彎曲,是對上位者謙卑、恭敬的禮節表示。
“噠噠噠。”
一陣清脆、拖沓的腳步聲忽然從內室傳來。
打斷了廳內戰戰兢兢的氣氛。
眾人朝著聲源望去——
吊帶的白色睡裙,輕薄的衣料若隱若現,無法遮住少女姣好有致的身材。
純黑的、如綢緞般的長散落在腰間、胸前,更顯得肌膚雪白透亮,她像是剛剛睡醒,朦朧迷茫的眼裡還暈染著一層水霧。
那雙纖細的手腕上繫著的銀色絲帶又時刻提醒著他們,這位和聖子殿下的關係極不尋常。
於是他們狼狽地趕緊低下頭,不敢多看一眼。
“白羽?”顧言笙走出來才看到這邊竟然這麼多人。
昨晚的衣服全溼,身上不知什麼時候被換的睡裙也極為...不符合她的審美標準,但又實在找不到一件可穿的衣服,只能暫時委屈著,誰能想到前廳烏壓壓地站著黑白兩方人。
這是搞什麼,黑白雙煞?
至於被她叫到名字的男人,抬起眸,只輕描淡寫地瞥了她一眼。
沒過幾秒,寬大的銀黑外袍就從空中罩了下來,將她的身體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
聖子淡淡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