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鬱，你跟我出來一趟。”6州沉著臉，用餘光冷冷瞥了一眼正在接受江鬱投餵薯片的顧言笙，“我有事跟你說。”
顧言笙則無辜地對6州眨眨眼，一副不諳世事的蠢樣。
6州暗暗磨了磨牙，便率先走出包廂。
被他叫到的江鬱對著顧言笙安撫一笑，“我很快就會回來，等我。”
在江鬱眼中，剛才顧言笙的行為便是赤裸裸地當眾承認她是他的人。
......
包廂外。
“你別告訴我，你真的對她心軟了。”6州抽了根菸，嫋嫋煙霧都遮不住他眉眼的燥鬱。
江鬱沉默片刻，才啞著嗓音道“我喜歡她，整整三年。”
“呵。”6州熄滅了煙，將那點火星抹在腳下，“我們跟她早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江鬱垂下眼皮“那又如何？”
“你說，她要是知道你的真面目，還會跟你在一起嗎？”6州的手指猛然勒住江鬱的脖子，扯開些領口，露出上面那一道猙獰黑紅的疤痕。
“你別忘了，我跟你，可都是這地獄中，十惡不赦的厲鬼。”
6州對他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準備將她拉下深淵、陪你共赴黑暗的人是你，你現在想要放過她？你覺得我會答應嗎！江鬱，你別忘了，人和鬼沒有結局，除非她成了跟我們一樣的厲鬼。既然她來了這場聚會，那麼我就不會讓她活著回去，你心軟，我可不會手軟。”
他說完後，便握住包廂門的把手，頭也不回地走進去。
江鬱靠在門口的牆上。
高大的身影落在黑暗處，俊美的臉龐上第一次露出茫然的神色。
“顧言笙。”
......
國王遊戲，第二輪。
這一局6州坐莊，他將撲克牌靈活地洗了幾遍，將十張牌的順序打亂後，隨機地分在桌面上。
而江鬱從跟6州出去後回來，臉色就不太好，顧言笙跟他說話，他都回復地心不在焉。
她皺眉，突然有種不太妙的預感，而這預感便是來自正在洗牌的6州。
“那這局誰先抽牌？”6州抬起頭，對著顧言笙疏離一笑。
紋身男感覺到了身邊壓抑的氣氛，明智地選擇閉口不答。
至於其他人更是沉默地像只鵪鶉，生怕被人注意到。
來者不善啊——
顧言笙嘴角的笑淡了些。
“剛才是女生先抽牌，這次便男生吧。”她說。
6州欣然同意“好啊，那我跟江鬱先抽牌吧。”他從九張撲克牌裡隨便抽出一張牌。
江鬱看著6州手裡握著的那張牌，目光有些複雜，很快他就移開了視線，也從底下的撲克牌裡隨便抽出一張。
其餘人也6續抽牌。
最後便是顧言笙。
如她所料，依舊不是鬼牌。
“大家都抽到牌了吧，該說不說我的運氣有點好呢。”6州恢復一開始的嬉皮笑臉，得瑟地把手裡的鬼牌展示給大家看。
“這一局的國王是我。”
江鬱面色很淡然，對這個結果似乎早有預料。
其餘人面面相覷，眼神交錯間，彼此都心知肚明。
紋身男倒是笑呵呵地打破僵局，“不知道6哥準備選誰？”
“選誰啊~”
6州的目光往在場人的臉上掠過一圈。
顧言笙的雙手託著下巴，當那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時，她對著6州淺淺一笑。
紅少年的瞳孔微微收縮，捏著鬼牌的指尖隱約顫抖，心底劃過不忍，但很快他又恢復了鎮定，“4號和6號。”
被他點到名的顧言笙絲毫不意外，她甚至覺得另一個號碼對應的人是江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