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能用“臥室”兩個字來形容了,房間裡很暗,雖然是白天,但讓人感覺就像傍晚朦朧的天一樣,並且,裡面還特別的冷,就像冬天裡北方的冰冷天氣,這絕對不是室內空調所能調控的溫度,給人的感覺就像進了冰窖!
這種冰冷這種昏暗讓我很不適應,我想伸手開啟燈,卻是被趙旭的妻子制止了“東東怕燈光……”
聽了她這話,我便一怔,然後收回了手,向裡面走去,難怪這房間裡會這麼昏暗這麼冰冷,因為窗子被封閉的嚴嚴實實,並且還拉上了簾子。最大的問題就是那張床,這應該是冷庫裡儲存凍肉的製冷裝置改裝成的床!
東東就躺在這種冰冷的床上,臉色煞白,身型骨瘦,與之前我見他時相比更讓人不敢直視了。
我急忙從冰冷的床上把東東抱起來,情緒異常的激動“嫂子,你們怎麼可以讓東東睡在這樣的床上!這會死人的!”
趙旭的妻子卻嘆了一口氣,異常的平靜“只有這樣,東東才不會哭鬧,而我們也能天天看著他。”
聽趙旭妻子這話,讓我身上有些起雞皮疙瘩的感覺,不免看了看被我抱起的東東。在眼皮底下一看,東東的臉色更煞白了,並且他的身子也是僵硬的!
不,我有些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甚至也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他還是一個孩子,一個原本健健康康活潑可愛的孩子,可是現在……
我的喉頭顫抖了一下,心裡的晦澀一陣翻湧。
應該是感覺我猜到了什麼,趙旭的妻子對我說了一句“東東並沒有死,這只是一種讓他安靜的方法。”
聽了這話,我皺著眉頭看了看趙旭的妻子,然後又看了看東東。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東東的身體畢竟已經僵硬了,她這是自己安慰自己嗎?是不想面對現實?
忽然間,我想起了一個人,正是范冰冰,並且,這還是我來趙旭家剛剛生的事情。我和范冰冰一起去春巷小區樹林子裡時,她古怪的跳進那個墳坑,然後躺在了裡面,當初的情形與東東現在差不多,也是臉色煞白,身體僵硬!只不過,現在換成了不同的地方,墳坑變成了古怪的床。
難道,東東真的還活著?
身體已經僵硬的人還活著?
跟誰講這種事,誰都不會相信,即便是我在之前也不會相信,但我從范冰冰的身上親眼見到了這種詭異的事情!
這會是一種特殊的方法嗎?
這不得不讓我想起當初范冰冰給東東抽血的事兒,難道,東東變成這樣殭屍一般的樣子,與抽血有關?當初她可是說為東東抽血是為了化驗,尋找病因,但怎麼現在想來,倒是很像她在抽血的時候在東東身上做了手腳?
這事兒有些古怪,讓人費解,精神不正常不是要看神經的麼?這會與血液有關?即便不是醫生的我,也感覺不對勁。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趙旭、東東、范冰冰、古怪的墳坑、特別的冰床,這些有著什麼樣的聯絡?那個被毀了容死在墳坑裡的人與這一切又有著什麼關係?
我把東東重新放在床上後,又向牆上貼著的道符走去,這一看,更讓我心裡驚詫了!
因為這種道符我太熟悉,竟然與之前張大師的那種道符一模一樣!
我伸手想把那張貼在牆上的道符拿在手裡仔細的看看,趙旭的妻子急忙制止了我“道長說了,不讓別人隨便碰這些道符!”
我伸出的手,又收了回來。
看了看房間裡應該是貼了五張道符,分別在不同的位置,這些道符都一模一樣。
五棵枇杷樹,五棵老槐樹,五張道符,又是數字五!
看完這些道符後,我猛然轉過身,向臥室外面走去,讓趙旭的妻子險些沒有反應過來。
“頭兒,那隻鸚鵡呢?”我走到客廳問趙旭。
趙旭微微抬起臉,動作有些慢,這與他平時乾淨利落的樣子差太遠了。見他如此低迷的樣子,我又轉臉急忙問趙旭的妻子,“嫂子,趙隊有沒有帶過來一隻綠毛的鸚鵡養著?在我離開寧南市那段時間,是誰養著的那隻鸚鵡?”
趙旭的妻子聽我說起一隻綠毛鸚鵡,眉頭皺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似乎,她並不知道這隻鸚鵡的很多事。
我走到趙旭身邊,情緒已經著急的不行,對他緩慢反應的表現有了些生氣“頭兒,你能不能振作一點,在我離開寧南市那段時間,那隻鸚鵡是誰養著的?”
趙旭這才有了一點反應“在范冰冰家裡。”
“她後來不是也離開了寧南市麼?之後呢,是誰養著?她沒有把鸚鵡交給過你?”
趙旭搖了搖頭“這段時間我只顧著東東的事了,她應該是感覺我沒有精力養鸚鵡,然後離開寧南市時,她並沒有把鸚鵡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