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頭前面有墓碑扎過的痕跡,但是前面的墓碑早就已經不知所蹤,只剩下了兩個空空如也,還帶著陰森跟腐臭氣息的小墳。
“屍體呢?”有人問。
我看著王胖子試探著說道“被我們燒的那兩個?”
胖子點頭,說道“應該是,都是兩個。”
“鄭哥,這裡有東西!”左邊不遠的地方,黃三黃四兩兄弟給我喊了一句。他們用手電筒來回照著,嘴裡還不時出輕輕的咦聲。
不過五六步路,我們走過去,幾道光束一起照射,立刻將這邊照的透亮。
無數圓形地紙錢鋪在路上,一直不斷的朝著一個地方延伸而去。而巧合的是,盡頭好像隱隱指向那一顆被範存龍一箭射斷的腐朽大樹。
“紙錢是新的!”祝臺的眼睛眯了起來,其中的戾氣再難掩飾。“過去看看!我倒想知道究竟在出什麼么蛾子!”
祝臺說完身先士卒的順著紙錢鋪著的方向徑直走去。
“不要踩在上面,不吉利!”王胖子將黃四從鋪著紙錢的地方拉了出來,在旁邊順著走。
斷樹前,範存龍蹲了下去,他用手電筒照著腳下的土地,那裡是一些血漬,看著還沒有完全乾涸。
“當時射住人了?”我問範存龍,他搖搖頭。“還不能確定,得看箭上有沒有沾血。”
範存龍說得很謹慎,他不是一個誇誇其談的人,平日裡說話也很注重事實是怎樣的。
大樹壓塌在了後面,大半個箭矢都沒入了樹幹裡,就剩下箭尾處的一段暴漏在外邊。
插著箭矢的樹幹周圍也有血跡,圍著最中間的箭矢朝著四周散,顏色隨著距離的變遠而越來越稀薄。
抓著箭尾將整支箭矢拔了出來,箭頭上乃至箭身的一邊都染成了泛紅的顏色,至於另一邊則沒怎麼被血液的顏色渲染。
“射中了,應該是他的身體切了一大塊!”拿著箭矢仔細端詳,範存龍得出了結論。
王胖子有些遺憾的搖頭說道“可惜了,照存龍兄弟這種力度,這一箭如果正射在身上,那人肯定要被釘死在這顆樹上了。沒想到還是被他給跑了。”
“跑不了!只要見血他必死無疑。”範存龍斬釘截鐵的否定了王胖子的話。沒有的事情他不會說有,有的事情他更不可能說沒有。
範存龍謙虛是謙虛,有時候也會有點靦腆,但是在事關自身實力方面的東西他卻從來都不給人質疑的機會。
“哦?何以見得?”王胖子挑眉問範存龍,語氣中頗多不解。
範存龍一邊毫不避諱的將這沾血的箭矢重新放回箭壺,一邊說道“進山的時候殺了條毒蛇,箭壺裡的每一隻劍上都沾滿了蛇毒。一旦染上,在這種條件下,必死無疑。”
“嘶!”王胖子吸了一口冷氣,然後又對著範存龍豎起大拇指說道“兄弟是狠人,哥哥算是學到了。”
範存龍沒說話。
蛇這種東西本來就是陰性的冷血動物,很多人光是聽到蛇這個東西都會覺得自己渾身不舒服,更別說蛇毒這種再有膽色的人聽到也會覺得心裡涼的毒素。
王胖子看看範存龍,又看看範存龍背後的箭壺,眼裡有了一分忌憚。他主動跟範存龍拉開了一段距離。
“存龍兄弟,哥哥這不是躲你,你不知道,哥哥對蛇這玩意天生不待見。聽到這玩意心理就覺得滲得慌。”
“我知道!”範存龍笑著點頭。
大樹後面是另一片巨大的空間,同樣是駐滿了無數顆枯死的樹木,但是論密集程度卻遠不能跟我們面前這樹幹牆壁相提並論,這更像是正常的扁擔溝的地方,就跟亂墳崗外頭的那些情況一樣。
“進去看看!”祝臺藝高人膽大,又是他一個人率先從倒下的枯樹上面先走了過去,我們緊隨其後。
其實等到真正的‘進來’了,我才想著其實正確地說,剛才我們應該說出去看看才對。
身後是幾近於密閉的空間,而這裡則是密閉空間的外圍。
祝臺剛一出來,就拿著手電筒在周圍好像不斷的尋找什麼,這裡沒有紙錢灑落的痕跡,好像是從大樹前面就戛然而止。
我疑惑地朝著周圍照了照,並沒有現什麼特殊的玩意。但是走兩步,又覺得自己的腳彷彿是被什麼東西咯了一下,有些疼。
挪開腳,低頭看去。是一個很小很小的泥土凸起。
本來我是準備走開,但是鬼使神差的,我卻伸手從揹包裡摸出了一把小鏟子,小心地將那個凸起的泥土一點點撥了開來,直到看到一個物體的尖端,我更加小心的將整個個東西都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