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描淡寫,舉輕若輕。
兩章輕飄飄,被風稍微一吹就會吹走的支票就隨意扔在了桌子上。
我沒有什麼壓力,所以這個過程十分自信自然,舉手投足間都帶上了一股瀟灑味。
衛義很有壓力,雖然他想要竭盡全力的用一些細微的動作來證明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錢,但他緊緊盯著下方舞臺,哦不,現在應該叫囚籠的眼睛出賣了他的一切。
不是誰都不在乎這一百萬,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勢力都能像老鼠門那樣財大氣粗,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有周老二那種懾人的威風跟魄力。
所以衛義很肉疼,我甚至琢磨著這一筆錢可能會讓他傷筋動骨,甚至就連吳懷要收購的他名下的那家古玩店,都可能值不了桌上他那張支票的一半。
畢竟這個年代,錢還是錢,還不至於用來擦屁股。
“這個選手實力很強,你那個小兄弟恐怕危險了。”衛義冷笑一聲。
“我一直都覺得恐怕您現在放在桌上的這張支票危險了。”我輕鬆的回了一句,而且態度相較於剛才,好了不少。畢竟不管怎麼說,還沒開始談收購的生意,這傢伙就先大方的送我一百萬,看在這些錢的面子上,我也不應該再去用惡劣的態度去刺激他。
這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為,我不能做這種不道德的事情。我心裡默默告訴自己,鄭起橋可是一個高尚的人。
想著想著,我臉上開了一朵肯定很好看的花兒,是誰說的來著?人的笑是世界上最讓人心顫的東西,沒有什麼能在微笑下波瀾不驚。
“區區一百萬而已,鄭兄弟未免把這點小錢看得太重了一些。”
衛義看看下面的囚籠,又看看我,然後貌似輕蔑的說了句。
我十分羞澀靦腆不好意思的笑笑,兩個臉頰都出現瞭如少女般淡淡的紅暈,然後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輕輕的,儘量溫柔一點,對衛義說道“蚊子再小也是肉,讓您賤笑了。”
“哼!”衛義鼻子中出一聲冷哼,他把手背在身後站在全景式玻璃窗的後面,靜靜看著那人聲鼎沸的下面。
“親愛的先生們女士們,我想接下來,就是更加刺激的時刻。第二場比鬥,一個神秘的選手即將出場……當然,這並不是重點,重點的是,今天我們將又一次看到帶著武器的對決,更加血腥,更加暴力,更加驚險刺激。下注吧,輸了的,這次就可以一句翻盤,贏了的,你們誰介意自己口袋裡的鈔票更多一點嗎?”
主持的司儀在臺上竭盡所能的調動著場下的氣氛,他是使勁蠱惑著人心讓所有在場的人都投入到這場比斗的賭鬥中來。
所以下面的桌上又多了許多花花綠綠的鈔票,所以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盯著囚籠的兩個入口。
“滾下去吧,我們要看的是比鬥,不是你這個一身肥肉的老東西!”
有人打唿哨,對上面的主持人直接開口罵罵咧咧地喊道。
“趕緊下去,帶武器的決鬥,我們要看比鬥!”
主持對下面的慢慢毫不在意,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所以他很淡定的對著下面的人,或者說是對著下面的人民幣鞠了一躬,然後緩緩退臺。
鐵籠的小門開啟,範存虎一臉不好意思的鑽了進去,他看著下面盯著他的一群觀眾,看著那些瘋狂跟狂熱的眼神,有些臉紅的撓了撓頭。
“哈哈!還是個小屁孩!”
“魂淡!怎麼是個孩子,一群混蛋,為什麼提前不透漏他的資訊!”
“贏了贏了,這下賺大了!”
“滾下去!這不公平,主持呢!滾出來,這不公平,狗孃養的!”
範存虎一個撓頭的動作,頓時像是給平靜的深水中扔進了一枚重磅炸彈,人群沸騰了,所有人都癲狂了,在範存虎身上下了注的人們瘋狂的漫罵,各種難聽的汙言穢語漫天飛舞。
而在範存虎對手身上下注的人,則開懷大笑,他們就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不停拍著桌子,不停揮舞著手臂。
另一個滿身肌肉,渾身看著有些黝黑的男人輕佻的對著範存虎豎了豎中指,然後勾了勾手,他的另一個手中拿著一根鑲滿了鋼釘的狼牙棒。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快些,一棒子抽死這個小子吧,我的錢啊!”
隨著黝黑大漢的一個挑釁的手勢,因為雙方登場稍微有些平息的場面再次沸騰起來,所有人都竭力的嘶喊著,他們好像要喊破自己的喉嚨,疊起的聲浪彷彿能把厚實的屋頂掀翻。
範存虎氣定神閒的站在原地,他甚至連背後被粗布包裹著的朴刀都沒有展露出來,只留著一個刀柄在斜在肩膀上,配合著一身鬆散的黑色休閒裝,看著很有一些古代俠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