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把面前這個瘦高男人暴揍一頓。
用了十幾種方式,我試圖讓他明白我的意思,但事實證明我的所有努力真的都是徒勞的。
拳頭緊了松,鬆了緊,來來回回很多次,我終於壓抑著心情搓了搓臉,給範存龍說道“存龍,去找剛剛那個黃老闆出來幫個忙,他應該會說阿拉伯語吧,嗯,他肯定會說。快去。”
黃霑跟在範存龍後面過來,我站起來拱手說道“黃老闆,又得麻煩你了。”
黃霑擺手說道“不麻煩不麻煩,舉手之勞。”
黃霑看向瘦高男人,嘴裡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話,瘦高男人臉上露出一幅將信將疑的神色,同樣嘰裡呱啦說了一堆,黃霑臉色一冷,神情十分不友好的用訓斥的語氣再次烏拉烏拉一大段,瘦高男人臉上露出一種謙卑的訕笑。
“烏拉烏拉!”瘦高男人站起來微微鞠躬,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看向黃霑,黃霑說道“行了,他說帶你過去。”
“好的,那就謝謝黃老闆了,我們就先告辭,咱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對了喬兄弟,在這裡碰到這些土著,不能太客氣,這些人骨子裡就是賤,你越客氣他們越以為你好欺負。”黃霑忽然給我叮囑。
我點點頭,瘦高男人率先往外頭走去。
開羅的大街彷彿都充滿著一種沙子的氣味,幾乎很難找到清香的泥土,瘦高男人一路很快的在前面走,好像是想盡快把我們帶到。我大概能夠理解,也許是剛剛範存虎的那些危險動作讓他害怕了吧。
“鄭哥,這裡的環境真是……比渭城都不如。”範存龍左看看右看看,又看看幾乎是要變成黃色的天跟同樣是土黃色的地,他感嘆一般地說道。
我深有同感的點點頭,而前面帶路的瘦高男人疑惑的看了我們一眼,他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在開羅第十八大街,我知道這是第十八大街,因為上面有用漢字做出了一個簡單的標識。
十八大街一個延伸進去的小巷,瘦高男人走了進去,在一個看著並不如何話裡的小旅館門口停了下來。
走進去,瘦高男人跟前面櫃檯處的老闆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話,老闆點點頭勾了勾手,那意思是上去吧。
於是瘦高男人又對著我們嘰裡呱啦一番,朝著樓上走去。
在一個跟窯洞一樣的房門前,瘦高男人停了下來敲了敲房門,也不等裡面答應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喲!起橋啊,千盼萬盼,總算把你給盼來了!這幾天等得哥哥能心急死。”我才剛剛露頭,王胖子就滿臉帶笑地迎了上來。
狠狠抱了抱,我說道“王哥,就為了你一句話,我從華夏直接奔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這一路上可真不好走。”
“現在就覺得不好走了?那接下來的路你恐怕得罵娘了,哈哈!”王胖子狂放不羈的大笑,立刻就有人循著笑聲從房外走了進來。
我看了看來人,是王胖子當時去扁擔溝帶著的手下之一。
“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啊齊魯?和安吉?巴魯塞爾?啟林。”王胖子指著第二個進來的一個老頭,老頭有一撮白色的山羊鬍,頭上同樣是纏著一個白巾,不過眼裡的光芒看著卻好像沒有任何一點生氣。
啊齊魯?和安吉?巴魯塞爾?啟林?我暗暗咂舌,這個名字還真是夠長的,不過對於阿拉伯人的起名方式我還是有一定了解,所以雖然覺得很長但是卻並不如何驚奇。
阿拉伯人的名字一般是四個音節,從前到後,分別是自己的名字,父親的名字,祖父的名字跟家族的姓氏。
比如啊齊魯?和安吉?巴魯塞爾?啟林,這個名字當中啊齊魯就是面前這個山羊鬍老頭的名字,後面分別為他父親的,他祖父的,跟他們家族的姓氏。
“鄭先生,你好,早就聽老王說過你了。”啊齊魯用一口純正的華夏語跟我交談,這讓我實在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還如此精通華夏語。
“你好啊齊魯先生。”我伸出手跟啊齊魯握了握。
王胖子又指著面前這個帶我們過來的瘦高男人說道“這個是啊齊魯的侄子,叫安爾?魯斯因?和安吉?啟林。”
“哈……”我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歉意的給啊齊魯說道“剛剛跟貴孫兒弄了些不愉快,還請啊齊魯先生別太責怪了。”
啊齊魯連連擺手示意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