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有路豐田剎不住,啊不,說錯話了,總之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我正跟鄭無邪說話間,外頭,卻是風樹谷推開了屋門,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我們都在正廳坐著,他略微一愣,然後才說道“怎麼不坐屋子裡頭。”苗疆人是有這麼個講究,一般不會在屋子的明堂裡面坐著閒聊,要說話,要麼是在外頭,要麼是在房間裡面。這明堂正廳,都是用來吃飯或者供神的。
“懶得動,就坐在外面隨便說說了。喲,這位是?”跟在風樹谷後面,又進來了一人,我們並不認識,沒見過看著面生。
風樹谷介紹到“這位是鹿大兄,隨大祭一起來的。大祭讓我們過來看看,問問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
“鹿大兄?大祭身邊的人?”鄭無邪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而那位鹿大兄則更是冷漠,他只是朝我們點了點頭,並沒有說哪怕一句話。
“說到麻煩,面前還真就有個。現在我們需要幾根細椽木,谷大哥,這事兒能幫我們搞定不?”鄭無邪問風樹谷,眼睛卻在那個鹿大兄的身上瞄來瞄去。
不待風樹谷說話,鹿大兄便開口說道“椽木不難,我回頭讓人送過來,大祭,讓我給你們捎句話,若不行就不要勉強。”
“什麼意思!”鄭無邪皺眉看著跟風樹谷一起的瘦瘦高高比較黑的鹿大兄。
鹿大兄平淡搖頭,“我也不知道,大祭說了,我帶話給你們過來。還有什麼麻煩沒有,一併說了,我好解決。”
也不知道,這個叫鹿的男人,是真的不知道什麼事兒,還是不願意給我們說什麼,反正他一直就是同一種表情,看著不鹹不淡,讓人覺得有種很難接近的感覺。
“沒了。”鄭無邪也不欲多說,“你們去我那個朋友那邊看看他有什麼需要的沒。”
“大祭沒說要管別人,椽木稍後送來。”叫鹿的男人說完,直接轉身走了,剩下的我們面面相覷。
風樹谷顯得有些尷尬,說道“起橋兄弟,你們別太在意,鹿大兄,他就是這麼個性格。你們還有什麼事不?”
“暫時沒了。”我看了鄭無邪一眼,他不知道又在想什麼,好像是陷入了沉思。
風樹谷說道“要是沒事我就先過去了,你們說話回屋子裡說,坐在外頭怪不方便的。”
風樹谷說完也轉身走了,這時候鄭無邪才扭頭看我,問道“起橋,你說那個大祭是個什麼意思?忽然說這種莫名奇妙的話,是想做什麼?”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也迷糊,他可能是在告訴我們不要插手這件事了,但是無邪,你有沒有現有一點很怪,要是那位真不想我們查收這件事情,那當時完全可以不讓我們來,偏偏又是他讓帶著我們過來,這事情好像互相矛盾。”
“所以我現在弄不清楚了,誒!管他呢,咱們該怎麼來,還怎麼來,想這麼多幹啥!”想不通索性便不想了,我跟鄭無邪又說了兩句,不過七八分鐘時間吧,門再次被敲了敲之後推開,幾個男人抬著椽木給我們送了過來。
椽木抬了一堆,都是比較細小的,最終鄭無邪選取了其中最為短小的五根,三根正常使用,兩根備用。
“存虎,你去人妖那邊給我要一罐人血過來,告訴他我要沒處理過的。”鄭無邪給範存虎交代,他自己則在圍著幾根椽木打量了一番之後,迅掏出自己的家當,用丹砂在椽木上認真勾畫起來。
“我能做些什麼?”我問鄭無邪,他頭也不抬,只是說道“什麼都不用做,這些東西你又不懂,看著就好。”
這貨說話還是那副德行,我被他噎住,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時候範存虎已經回來,把一罐殷紅的鮮血放在鄭無邪身旁,便過來跟我坐在了一起。
慢慢地,我看鄭無邪勾畫那些東西入了神。不得不說,這種東西還真的是很有吸引力,它所散出來的這種氣息,像極了我能從那些很有些年份的老物件上感覺到的東西,深厚的內蘊,讓人情不自禁對其心生嚮往。
椽木上的紅色紋路在不斷增加,當狼毫筆沾著丹砂勾勒完畢一根椽木時候,鄭無邪迅開啟那罐鮮血,直接用手指蘸著血液又在丹砂沒有走過的那些空白地方進行填充。
一個個我根本看不到代表了什麼意思的詭異符號,在鄭無邪宛若生花的手指尖不斷成型,那種感覺讓我更加入迷,越看月覺得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