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危局前傳280

小說:大明危局 作者:老文說

第二百八十節 驚人的秘密

眼看著一千兩銀子沒有了,老和尚自是肉疼不已,可也不敢說什麼,畢竟這些錢對於這個積累了數十年的寶庫來說,也真不算太多,可事情往往並不會按照事情的真實面貌傳出去,所以,第二天之後,南京百姓耳中聽到的和口中越傳越離譜的訊息,就成了漢王借查案之名到佛門聖地弘福寺行兇,不但砍傷了挺身護寺的高僧,還勒索了弘福寺一大筆香火錢。

都說為眾人報薪者不可使之凍餓於風雪,可為眾人消除災禍的人,卻很可能變成眾人口中傳說的惡人,這一點上,紀剛倒是說的真沒錯,提前消弭禍患,沒人會在意,只有在大禍降臨之後,才有人會去期待和感謝救世主。

這也是後話了,而目前的情勢卻是,這最後一處極為隱秘的地宮也搜了,還是沒有現半點炸藥的蹤跡。親衛隊長也第二次走上前稟告道“啟稟殿下,又搜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現。”漢王緊皺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他不是不相信蕭雲拼死得回的訊息,可如今能查的地方都查了,卻還能再去哪裡找?

此時已經臨近子時,一向生活優越閒適的老和尚已經是呵欠連天,漢王看在眼裡,也知道這麼耗下去不是辦法,只能吩咐道“那就先退出去吧,讓弟兄們輪班休息,但不可鬆懈。”親衛隊長領命率隊而去,漢王最後又看了這地宮一眼,也無奈的輕嘆一聲跟了出去。

走出地宮,漢王也不再理會留在後面關門的老和尚,徑直便往前走,跟在一旁的姚繼一直緊閉著嘴緊皺著眉,一言不,漢王看看他這樣子,也有些歉意的覺得自己先前不該懷疑姚繼的身份和動機,便出言安慰道“姚先生不必介懷,這搜不到炸藥也不是你的錯,只怪這些賊人實在太狡猾了。”

姚繼帶著歉意的認真說道“唉,多謝殿下寬慰,真是叫殿下失望了,只是我還在想,這寺廟裡會不會有比這地宮還隱秘的地方是我們忽略了的。”漢王見他說得認真,也不禁邊回想邊說道“可這半日裡,能搜的每一個角落我們都搜過了,就連地面我都讓人仔細檢視了有沒有被翻動過的痕跡,實在是沒有任何現啊!”

姚繼點點頭,繼續陷入在沉思中,這時候,賽哈智卻迎了過來,抱拳說道“殿下,寺內所有的僧人都審完了,也的確有幾個近三年才來的和最近來掛單的,可似乎,都沒有太大的嫌疑。”賽哈智說到最後,聲音都有些不自信了,他也不太相信,就憑那三個人就可以在弘福寺行如此大事,所以生怕漢王責罵他無能。

可漢王自己也正面臨同樣的困局,哪裡還會責罵別人?於是也無奈的笑笑道“唉,賽大人不必自責,本王這裡也是一樣,連最隱秘的地宮都搜了,可還是一無所獲,想想這是蕭兄弟拼死才得回的線索,本王心中也是慚愧啊!”

賽哈智連忙欠身道“莫不如我們再去問問蕭兄弟吧,讓他仔細回憶一下有沒有說漏的地方,而且,蕭兄弟的嗅覺異於常人,既然連從他附近路過的賊人身上有香燭味都能聞出來,那若是請他出手,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吧?”

漢王聞言眼前一亮,可繼而還是搖頭說道“蕭兄弟受了重傷,今夜就先讓他休息一晚吧,賽大人和姚先生也都請先回去休息,兵法講求待時而動,既然今日一無所獲,那我們也就莫要急進了,先放上一晚,明早再繼續吧。”

賽哈智領命而去,漢王卻沒有回府,老和尚要將最好的禪房讓給他住,漢王拒絕了,就在寺院的僧寮中找了間最靠邊的空房住下,老和尚見他堅持,也不再相勸,各自散去了。可漢王哪裡睡得著,躺在榻上,耳中細聽著四周的動靜,腦中回想著每一個細節久久無法入睡,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的入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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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子時之後,紀剛才回到了詔獄,他今日的收穫其實並不小,可又實在是太過為難,便還是想先來暗牢找蒙禹問問。到了暗牢外面,劉勉果然是盡職的守在這裡,紀剛也難得的說道“這幾日辛苦你要與你那嬌妻暫別幾日了。”

劉勉躬身道“這都是屬下該做的,屬下只恨自己不能為大人多多分憂,大人快些進去吧,蒙先生還在等著大人的。”紀剛無奈的笑笑道“蒙先生說了我還會再來找他?”劉勉邊開啟門邊說道“是的,蒙先生說有些事或許他先前也搞錯了。”

紀剛點點頭走了進去,卻見劉勉沒有跟進來,也沒有說什麼。來到暗牢裡蒙禹的監房,果然見蒙禹還在燈下看書,紀剛推開門走進去便坐下了,很熟稔的給自己倒了杯酒,蒙禹也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場面,放下手中書悠悠問道“紀大人可是有了什麼進展?”

對於蒙禹,紀剛也有種奇怪的感覺,一方面有些畏懼他,生怕他哪天想通了就搶了自己的位置,可另一方面,他又有些欣賞甚至依賴他,反正現在自己要整人害人也不需要再求助蒙禹了,所以反而更純粹的變成了自己遇到大難題的時候就會想起蒙禹。

紀剛喝了一杯酒,又再倒了一杯,卻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悠悠問道“聽說蒙先生也覺得自己先前錯了?是哪裡錯了?”蒙禹微微搖頭道“我先前說那粱必未必是真的,只是為了讓你們覺得涉及坤寧宮就不敢再查,後來想想,這或許過於武斷了,理由是沒錯,可這粱必,或許也真的就是粱必!”

紀剛點點頭道“是啊,李春挖開了粱必的墓穴,裡面並沒有屍骨,而我方才又認識了一個頗為能幹的太監,他告訴了我很多宮裡的隱秘事情,也因此讓我想到了,那粱必就是假死的,而皇宮裡真正藏炸藥的地方,或許就是故徐皇后的坤寧宮!”

蒙禹聞言點了點頭,卻沒有太過於激動,而是看看一臉凝重的紀剛忽然換了一個問題“紀大人,請問這朝中有多少王公大臣是堅決反對陛下遷都北平的?”紀剛聞言一怔,繼而惶惑的看向蒙禹,眼中滿是驚恐,半晌說不出話來,因為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紀剛現在做的事不就是在作死麼?

蒙禹看看他的樣子,卻無奈的微微搖頭道“紀大人莫要想多了,以我對陛下的瞭解,這事絕對不會是陛下主謀的!”紀剛這才收回目光,略略平復了一下心緒,猛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陰陰說道“不瞞蒙先生說,我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現在不管這事是不是陛下的主意,那坤寧宮我都絕對動不得!”

蒙禹看看眼前的仇人,卻忽然對他有些好奇了“紀大人既然都已經決定了,那還在困惑什麼?”紀剛無奈的搖搖頭道“自從猜到炸藥藏在坤寧宮後,我才將一切事情都想通了,我先前就懷疑以內衛之能,怎麼可能放任皇宮裡出現這樣的事而毫無知覺,就算陛下不在,他們也不可能鬆懈到如此地步,可越是如此,我才越是心驚!”

紀剛說罷,又猛的乾了杯中酒繼續說道“其實倒現在我也沒想明白,既然陛下是知道這些暗事的,那我還該不該繼續查了?我也覺得以陛下的英明睿智,是不可能放任賊人禍害全城的,那我繼續查下去,又會不會破壞了陛下的全盤計劃?”

蒙禹微微點點頭,卻又笑笑道“紀大人實在是太在意陛下的想法了,有時候反而是會限制了你正常思考的,紀大人先好好想想,當時你接到漢王密信去向陛下奏報之時,陛下是怎麼說的?”紀剛回想了一下,悠悠說道“陛下說既如此,那紀剛你就親自去一趟吧,務必給朕查個水落石出!不可犯過一個奸人!”

蒙禹點點頭道“紀大人不是都接到陛下的明確指令了嘛,又何必再煩惱呢?”紀剛又仔細想了想才說道“哦,不可放過一個奸人!”蒙禹點點頭道“所以,紀大人放手去做便是,陛下縱容賊人在宮中行事,並不是真的要炸燬皇宮和京城來逼迫王公大臣們同意遷都,陛下應該只是想用這個驚天大案做個由頭方便做後面的事罷了,至於坤寧宮那邊,紀大人只要保證任何人都不可能隨意進出,想來應該就沒事了!”

紀剛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好,果然還是蒙先生更瞭解陛下啊,我紀剛心服口服了。”蒙禹微微搖頭道“其實是紀大人太在意陛下怎麼想的,所以當局者迷,關心則亂,若是紀大人也能像我這般跳出圈外來想事情,或許紀大人看得會比我更清晰透徹。”

紀剛點點頭笑笑道“蒙先生總是能為我解惑,我們這關係倒也很是奇妙,那我再給蒙先生說點別的事情,這也是我今日從那個叫馬雲的太監嘴裡聽來的事,就當是感謝蒙先生的解惑之恩吧。”蒙禹立刻看向了紀剛,因為他猜到了,這很可能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紀剛卻笑笑舉起酒壺道“蒙先生要不要陪我喝一杯?”從蒙禹點點頭,從書桌起身坐到紀剛對面,紀剛給他倒了一杯酒才悠悠說道“蒙先生莫急,剛才馬雲告訴了我很多訊息,有些是他打聽到的,有些則是他那個自幼練童子功據說還練了什麼龜息功的朋友為了驗證自己的功力再皇宮裡四處潛伏之時聽來的。”

紀剛說罷便舉杯示意,蒙禹也舉杯,兩人一飲而盡,紀剛給各自又倒上酒才繼續說道“旁的事,蒙先生肯定是不會在意的,可那晚太子被緊急招進宮中的時候,陛下並沒有在寢宮見他,而是在一處偏殿,或許是陛下為了表示對太子的失望之情吧,而馬雲的那位朋友,那日剛好就在附近練功。”

聽完這話,蒙禹的眼睛立刻就放出了懾人的光芒,沒有想到,他苦苦追尋了這麼久的真相,忽然就離他這麼近了!他很是期待,卻又很是害怕,他害怕聽到一個自己無法接受的真相,害怕聽到比死亡更悲慘的事情!

紀剛輕輕的嘆了一聲道“可惜,他那朋友離的遠了些,見到是陛下和太子,也知道附近肯定有內衛潛伏,所以並沒有敢捱得太近,他只見到太子惶惑的匍匐在地上稟告事情,而陛下則先是靜聽,而後勃然大怒,起身踹翻了跪在地上的太子,更將桌上的茶杯砸到他身上。”

紀剛看看蒙禹的表情,確認他是在認真聽而且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之後,才繼續說道“那人只是在陛下怒吼之時才隱約聽得陛下說你這蠢貨!去青樓也就罷了,還用強?結果還被一個女子打傷?你真是把祖宗的臉都丟盡了!”

說完這些之後,紀剛便開始喝酒,沒有再說其他話,蒙禹也沒有再問,他知道,能說的,紀剛會說,不能說的,就算他再問,紀剛也不會說,不過有了這句話,再結合先前得到的線索,蒙禹已經能大概拼湊出月如遇害的情形了。

蒙禹腦中隱約勾勒出了這樣的畫面顧言將太子帶到花魁青鸞房中飲酒尋歡,待太子酒酣耳熱之後找到顧晟,讓他去找月如,說是青鸞姑娘舊疾復急需醫治,月如救人心切,趕到青鸞房中,而太子酒後迷亂,見了月如這不一樣的女子便起心動念。

可接下來會是什麼樣呢?太子上前用強被月如打傷?顧言立刻呼喝有刺客讓侍衛救駕?於是月如與四個東宮侍衛搏鬥並最終被火器打死?似乎大方向就是這樣的,可蒙禹總覺得這裡面還欠缺了幾個重要的環節讓事情連不上。

比如月是怎麼順利的避開侍衛的保護進到房內去的?青鸞既然也在場,又為何不馬上解釋月如的身份?又為何不叫月如離開?還有好些細節,蒙禹都想不通。紀剛見蒙禹陷入了沉思之中,也沒有再打擾他,起身悄然離去了。

而蒙禹似乎見到了紀剛起身離去,卻並沒有在意,而是慢慢的,又見到了一身黃衣的月如在眼前向他微笑。紅衣,黃衣,墨綠,似乎慢慢的,身著這三種顏色衣裳出現的月如開始分別代表不同的意義,紅衣是錐心刻骨的回憶,黃衣是纏綿繾倦的思戀,而墨綠,則意味著月如有話要對他說。

這一夜,南京城明月當空,萬籟俱寂,卻不知有多少人各懷心事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皇宮、王府、寺廟,民房,詔獄,這些原本毫無關聯的地方,今夜卻因為同一件事有了聯絡,而誰都不知道,日出之後,又會生什麼樣的變故?

——未完待續,敬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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