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荏苒,歲月如梭。
轉眼間兩年已過,如今已是大業元年四月,公元6o5年。
去年七月,生了震驚天下的千古懸案—仁壽宮變,太子楊廣登基繼位。
八月,漢王楊諒起兵反叛,以幷州總管之職,攜五十二州兵馬,以“誅楊素,清君側”為由,劍指八百里秦川!
一時間,黃河以北幾乎全部土地高舉反旗,聲勢浩大!
誰曾想,僅僅過了兩個月,楊素便率朝廷大軍攻破幷州,生擒楊諒,將一眾逆臣押回大興城。
楊諒被貶為庶民,幽禁而死。
十一月,天子楊廣下詔徵男丁數十萬開掘長塹,以加強黃河以北關防。
十二月,下詔營建東都洛陽,以便控制關東、江南之地。
年初之時,天子改元大赦天下。
三月,徵河南淮北數十州民夫百餘萬,開鑿通濟渠,又徵淮南民夫十餘萬開鑿邗溝,自大興城至江都建離宮四十餘座。
一時間,大隋各地大搞工程建設,動輒數十萬上百萬人丁徵,規模浩大,彷彿整個天下都進入一種無比忙碌辛苦的節奏。
數日前,朝廷傳出風聲,天子將在八月巡幸江都。
得到訊息之後,通濟渠和邗溝兩大工程更是快馬加鞭,為討得天子歡心,定要趕在八月之前完工,一時間搞得黃淮之地民怨四起,丁夫死傷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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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愷一家也在武功縣安穩住了兩年。
如今李元愷將近八歲,身高五尺五,體重一百多斤,光看身材,幾乎與成年男子無二。
臉貌長開,倒是比以前好看了一些,一頭枯黃獅鬃這兩年也漸漸變黑,只是紫色的瞳仁依然沒變,不過色澤似乎更加深沉了些,只有在偶爾流露的凌厲目光中察覺端倪。
略顯粗獷的五官和強壯的身材,若非臉上仍舊還有幾分孩童稚氣,任誰看這都是一位十多歲的少年郎。
兩年時間,李元愷白天在李氏族學讀書,傍晚在縣城外習武,每日過得忙碌充實。
雖說在李氏族學愈不受待見,還時常遭受李莞和李世民李夏蘭的刁難,讓他經常在族學內吃不飽飯餓肚子,但他單獨跟隨張青松讀書,兩年時間倒也漲了不少學問。
最起碼,李元愷現在可算是一位地道的大隋子民,不會連當今天子年號都搞不清楚。
若非有時刻意想起,李元愷都快忘了那段後世記憶。
族學之內有李秀寧和李神符照顧,還有李建成時不時地過問,加上張青松似乎非常樂意單獨教他一個李氏偏房庶子,所以李元愷的日子還算過得去。
李孝恭一年多以前就離開武功縣了,聽長孫無忌說,李孝恭的父親李安調任衛州刺史,便隨他爹赴任去了。
長孫無忌兄妹半年前也隨高士廉去往大興城。
高士廉之父高勱之前擔任洮州刺史,於仁壽四年坐罷免官,卒於家中。
年初新天子改元,似乎為了彰顯皇家恩威,又為了安撫渤海高氏,吏部批文擢升高士廉為從六品鴻臚寺丞,成為了一名京官。
臨別之前,李元愷終於見到了心心念唸的長孫無垢。
四歲的小蘿莉煞是可愛,也不怕生,仰頭望著只比她大三歲,個頭卻遠比她高壯的李元愷,軟糯糯地喊元愷阿兄,聽得李元愷一張獅臉笑成老菊。
李元愷當時就一把拽住長孫無忌,非常嚴肅地瞪著他說道“胖子!我的大舅子你可是當定了!要是你敢把觀音婢許給別人~哼哼~”
長孫無忌自幼和妹妹相依為命,感情深厚,哪裡肯受李元愷的威脅,胖臉上滿是怒容,狠狠推開李元愷,牽著長孫無垢的手扭頭就走,原本醞釀了一番離別愁緒也頓時煙消雲散。
望著那遠去的車駕上,小蘿莉探出頭使勁朝他揮手,李元愷咬牙切齒地指天誓“李二!搶江山老子不一定弄得過你!但是觀音婢,老子一定要搶過來!誰讓你這混蛋欺負了老子兩年!”
縣城裡少有的幾位能說得上話的朋友都走了,李元愷感到有些孤單,愈專注地投入到武學之中。
兩年時間,他順利邁過兩道門檻進入納滯境,武藝進展可謂神,除了他自身天賦過人,也和兩年日夜不輟的勤奮有關。
每次打熬身體,李元愷都把自己逼到極限,負重遊泳的大石塊加到一百斤,幾乎相當於馱著一個自己在遊。
山林穿梭的追逐中,李元愷和羅士信度幾乎相當,不過羅士信停留納滯兩年,按照師父的估計,五年之內,羅士信定然可以突破達到洗髓,成為真正的一流武者!
同為納滯境,差別也可謂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