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督公署。
趙煦讓巴特爾坐在自己對面，隨手從桌子的墨水瓶裡抽出鵝毛筆，他在一張紙上書寫起來。
一刻鐘的時間，他將紙張推向了巴特爾。
巴特爾是認字的，因為他的母親識字。
據他說，他的母親和外祖父在大頌曾是書香世家。
他們是被海寇襲擊，掠到馬尼拉的。
“殿下，這上面很多東西，我不是太懂。”巴特爾接過紙認真看了看，有些雲裡霧裡。
趙煦於是向他解釋了一番。
這契約的第一條，就是馬尼拉總督府自此更名南域都護府，同時佛郎機人在呂宋的財產全部由大頌朝廷接管。
巴特爾是不懂都護府是什麼，而當他從趙煦口中得知都護府的職責之後，他不但沒有惱怒，反而十分興奮。
大頌燕王說扶持他當馬尼拉的王。
他雖然願意，但更多的是恐懼。
他害怕馬尼拉的土著官員和將領不服從他的命令。
畢竟，此前他不過是等同奴隸的人。
現在，整個呂宋有個負責鎮守南域的都護府，他頓時吃了個定心丸。
有大頌軍隊的庇護，誰能奈何他？
“第二條關於商貿……”趙煦繼續，下面的一些條款基本就和高麗，東瀛的條款一樣了。
當然最重要的一條是，要把在呂宋流通的佛郎機貨幣取締，該為頌圓。
至於巴特爾將領如何治理呂宋，他就不關心了。
但有一條，只要都護府在，隨便呂宋的王位如何更迭，都護府都會保護大頌在呂宋的利益。
“殿下，一切將如你所願。”瞭解了所有條款，巴特爾恭敬說道。
在佛郎機人沒有抵達前，馬尼拉王每年都要派遣使者前往中原王朝朝貢的。
對他來說，這只是恢復了曾經的東土秩序而已。
至於其他條款，他也不在乎。
比起佛郎機人對呂宋的壓迫，燕王對他們只能說是仁慈了。
畢竟之前的馬尼拉王是沒有多少自由的。
議定了此事，趙煦將巴特爾交給了周毅。
拿下馬尼拉之後，海軍暫時是沒法行動了。
一方面要收復宿霧和棉島，一面要接管佛郎機的資產。
當然，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便是輔佐巴特爾建立屬於他的王國秩序。
比如建立一隻服從巴特爾的土著軍隊。
繳獲佛郎機人的火槍火炮正可以拿來幹這個。
之後就是服從於巴特爾的文官，他會趁機把一些海外頌人塞入這個政務體系中。
如此，對呂宋的控制便完美閉環了。
二人離去，趙煦出了總督府，沿著馬尼拉的街道向東而行，前往呂宋最大的橡膠園。
為了保護他的安全，除了徐烈統領的侍衛之外，潘長也領著兩千士兵，隨行保護。
“這馬尼拉真是繁華與窮困並存啊。”路上，徐烈打量著街道兩側建築說道。
整個馬尼拉，只要靠近海岸的中心地帶是繁華的。
那裡街道兩邊的建築基本都是白色，道路鋪了石板，顯得乾淨整潔。
沿街商鋪種類很多，裁縫鋪，酒館，賭場，飾店樣樣具備。
商鋪裡的土著穿的也是乾乾淨淨的服侍。
他們都是服務與呂宋的佛郎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