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陳傾還是同樣的回答，語氣好像很堅決。
林樾深深的自責著，無所不能的陳傾好像有一種被傷害的情緒，雖然她刻意壓抑著，但那些絲絲縷縷的裂痕，正從她冷靜的外殼裡溢位來。
“那我能問問，我得到‘不好’這個答案是為什麼嗎？”林樾垂眼看著她，黑色的眸子裡填滿了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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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傾差一點就心軟了。
“林一衡理想中的女朋友是《心繞賀星》裡蘇雪那樣的女孩子。”她別過眼睛，儘量語氣平淡的陳述著。“可惜我不是。”
“蘇雪？”林樾電光火石之間突然明白了，她看了那個他和李芯蕊的採訪！假戲真做，那個採訪的標題真是要讓人償命啊。
“林一衡銀幕初吻，嗯。”陳傾繼續說“拍的不錯，第一次拍吻戲，耳朵都紅了，真實而青澀的少年。”
“我……”林樾此刻來不及解釋，但心裡竟然有點放鬆了，他似乎明白了陳傾所有這一切反常的行為是為什麼。
“林一衡小哥哥，國民初戀。”陳傾接著說“十五歲剛剛出道的時候就和某個女演員炒過cp，青春正好的少年和少女，初戀範本‘橫豎夫婦’。”
原來她到現在也還是在乎，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和他提過哪怕是一句。
而他就這麼理所當然的覺得她特別強大，強大到不需要他來解釋。只因為她從來都不來問自己為什麼。
“還有味道很甜的洗水，”陳傾咬了一下嘴唇繼續說“這種曖昧的小秘密確實直擊少女心，可以很容易的讓人聯想到不止洗水很甜。”
陳傾用的都是陳述句，依舊沒有一個疑問。
林樾明顯的感覺到她連質問都在努力剋制著自己。
“不愛刮鬍子，和你合作幾個月的女演員都知道你不愛刮鬍子，和你認識了十四年的我卻不知道。”陳傾看著他的眼睛，而她自己眼睛裡溢位了一種受傷的落寞。
他非常想要抱一下陳傾，想要安慰她，可是陳傾開啟了他的手，她剛剛手心裡磕破的地方又被他碰到了，一陣清晰的疼痛襲來。
從來就不知道她受傷了的林樾。
“我想你也並不需要我這種什麼也不知道的女朋友，所以我的答案是不好。”陳傾把話都說完了，把結論給了林樾。
她本以為自己今天可能要問出這輩子最多的問題，但當她把這些話都說出口之後，忽然就失去了追問答案的興趣。
林樾現在才真正覺得，陳傾確實是一個合格的辯手，條分縷析的把每一條論點給你展開，因果關聯，邏輯清晰，最後告訴你她的結論。
她去年參加辯論賽他一場都沒有看過，雖然他從來也不懷疑她的實力，但是他有點不相信她怎麼會和別人唇槍舌劍的辯論問題，怎麼還能得最佳辯手。
原來她開嘲諷是這個樣子，用陳述句開嘲諷，根本用不著咄咄逼人就可以讓他無地自容。
又讓他很心疼。
不過，有了她的這些話就足夠了，他憑著這些話就可以確定他來之前擔心的那些問題，都不是問題。
“我當然需要，”這一次林樾沒有允許她用任何形式反駁，徑自把她緊緊擁進懷裡。
“除了你，我誰都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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