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昊沒有再跟上去，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
有恃無恐的人最可惡。
也許是吧。誰都沒有辦法拒絕那個對自己“有恃無恐”的人，毫無顧忌是因為有所倚仗，而這些倚仗，不就是那個人親手給的嗎？
他上車之後給陳傾打了個電話，得知她在學校剛剛結束樂團的排練，於是他直接開車到了F大。
當然沒有忘記“順手”買了一個點心。
兩個人還是約在學校門口的咖啡館。
“程律師你好。”她的臉上帶著顯眼的疲憊，卻還是禮貌得體的和他打招呼，語氣輕鬆，儘量掩飾著。
“你好，陳傾。”他把點心盒子給她開啟。
“這次是方形的？”陳傾看著盒子裡的點心，“程律師有進步啊……”
“陳傾，最近很忙吧？”程景昊開門見山。“仝萌那裡的工作，你可以不用再做了。”
陳傾微微側過臉，帶著顯而易見的倔強皺起了眉。
她沒有說話。
“司法考試複習得怎麼樣了？現在開始準備到9月份，我覺得時間上還比較充足。”程景昊把面前的厚厚一摞資料往她面前推了推，“這些資料或許能幫上你的忙。”
“我覺得我還應付得來。”陳傾回答著。
“上課、律所、司考，還有樂團排練。”程景昊皺起了眉，“你是鐵打的嗎，不用休息？”
“到不是鐵打的那麼厲害，”她揉揉眼睛，“只是不想半途而廢而已，仝律師那邊的工作，我課餘時間可以完成。”
“你還要準備司法考試，這是你眼下除了上課以外最重要的事情。”程景昊的語氣有點急促，“而且你用不著苛求自己把每件事都做好，這樣太累了。”
他看著陳傾不肯妥協的眼睛。
“你放心，仝萌對你的評價很高，她並不是個經常表揚別人的人，她說你聰明靈活，任勞任怨。”程景昊把視線放到了眼前的點心上，陳傾沒有動一口，儘管她現在應該餓得前胸貼後背。“你大四的時候還是可以去連策實習，只要你願意。”
“我想早一點成為一個合格的律師。”
“我知道，所以你的路還很長，你要先拿下司法考試，司考的知識點很碎，你需要大量的時間去把它們都裝進腦子裡，所以仝萌那邊的工作暫時停一停。”
“可以嗎？”程景昊幾乎用了商量的語氣。
“可是我現在手上是個法律援助的案子，仝律師最近在忙一個合同違約案，不太有時間關注這個，所以……”
“法律援助的案子沒有收入，律師的任務就是賺錢，不是什麼公平正義。”程景昊捏捏眉心，“所以，你把那個法律援助的材料交給我。”
“程律師……”
程景昊又把那一堆厚重的司考材料往她那邊推了一下，“把這些材料裡的知識點全都背過，你的司法考試就不成問題，不明白的可以再來問我。”
“陳傾，聽話。”他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強勢，卻又強勢得很柔軟。
——
程景昊帶來的點心，陳傾一口也沒吃，帶回了宿舍。
“吃點心嘍。”她說著推開了宿舍門。
曲清夢和餘韻飛都在裡面，對著電腦。可是她們倆見到她回來卻都沉默無語。
“陳傾，你來看看。”餘韻飛說，“你今天沒上網咖。”
餘韻飛點了一下滑鼠。
幾張照片，配了一個異常驚悚的標題
“林一衡神秘女友現身，獨家爆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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