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自己賭氣開車出去亂跑，而且不接電話？”陳傾反問他，“這種洩情緒的方式宛如一個沒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的未成年人。你這樣做讓人擔心……”
“你看，陳律師，”林樾攤手，“我作為一個成年人也沒幾年，經驗不足還請多包涵。”
陳傾自覺話說得有點過，語氣又軟了下來。“我猜猜……吃醋該不是因為程景昊？”
“嗯，沒錯，”林樾理直氣壯地點點頭，“就是他。”
“程律師根本就……”陳傾又好氣又好笑，“好吧，那既然你吃醋，應該不想理我才對，幹嘛還來學校找我？”
“撞車之後我還很淡定，直到向秋找到我把我送醫院。他說我一臉血，眼神還是呆滯的。”他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或許是撞傻了吧，等醫生處理完畢之後我才緩過神來，忽然有些後怕。”
陳傾站起身，一邊收拾著醫藥箱，一邊聽他胡言亂語。
“我當時就想，如果就這麼死了，還有一句特別重要的話沒有親口說給你聽，這可是終身遺憾啊，萬一這是最後一面呢，我怎麼著也得見到你，所以不管不顧地就來了。”
他的眼睛盛滿了早晨細碎的光線，少年清俊的臉龐在逐漸明亮起來的天色映襯下美好得無以復加。
“你還能有功夫想這些亂七八糟的，起碼腦子沒撞壞，而且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的。”陳傾調侃道。
“頭撞了一下呢，”林樾摸了摸自己負傷的腦門兒，“去醫院之後拍了片子，片子還沒出來我就讓向秋帶我走了。而且還收到你的微信，我就更要立刻馬上見到你了。”
他從沙上站起來，走到陳傾身後雙臂環住她。
陳傾記起自己和傅寒一起走到端升樓樓頂的過程中確實給林樾了一條微信。
“昨天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想不如今天我們都攤開來聊聊，這樣也不至於壓在心裡，免得以後產生什麼疙瘩。”
陳傾點點頭。
“昨天賭氣開車出去是我不對，害你擔心，我知道錯了。”林樾彎彎的眼睛向下垂著，乖順的求原諒樣子讓陳傾有點兒沒轍。
誰要是還能對這樣的林樾說出責怪的話，那麼他一定是個沒有感情的殺手……
“好，那你保證以後不會再做類似的事情，這次就先原諒你。”陳傾摸了摸他的頭，安撫道。“昨天那個女孩子……”
“她……是個私生飯，事情說起來還有點複雜。”
林樾把私生飯曾經出手襲擊過她，又跟著他在片場企圖襲擊蘇姝，被自己擋了下來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
陳傾抓著他那隻手，摩挲著那塊殘留下來的淡淡痕跡。
她之前竟然一直都粗心到沒有現。
陳傾靠在他肩頭，似是漫不經心地說道，“她的最後一句話是，希望下輩子比我更早遇見你。”
這句話猶如心有不甘的詛咒，從今天早上一醒過來就纏繞在她腦子裡。
“沒用的，無論遇見你是早是晚，結果都一樣。”林樾低聲說，“無論我在什麼時候遇到你，都會註定的、義無反顧的愛上你。”
他輕輕印上自己的唇，在恢復了玫瑰色的，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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