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傾回過頭，欲言又止的樣子。
她皺眉了，不笑了，可程景昊不想看見她有丁點兒為難。
F大的校門口還是十年前的樣子，歲月除了讓它更顯風霜磨礪，並沒有改變別的東西。
“好了”程景昊自覺地停下腳步，“晚上還有點冷，快回去吧。”
陳傾很清楚，就算她把話都說出來，兩個人探究這一切值得還是不值得，對程景昊這樣的人都沒有意義。
“再見，程律師。”她最後說。
大概在她的畢業晚會或者畢業典禮上，才會再見一面吧。程景昊這樣想著，動了車子。
——
接下來的日子，陳傾就在繼續法律援助小組的瑣碎工作和準備論文答辯中度過了。每年的這個時節，臨近畢業的校園都蔓延著一種淡淡的離別愁緒。
雖然她還要在這裡繼續待個五六年，卻也染上了一點傷感的情緒。林樾因此笑話她多愁善感。
他的《海上州》還沒有殺青，不過重頭戲已經結束，拍攝地從北疆轉戰到了另一個影視基地，網上的路透照和粉絲探班照就變得多了起來。
“生圖殺手”林一衡長古裝蹲在地上吃盒飯的樣子，也別有一番味道。
——
沒有林樾在身邊的日子，其他各種事情也將她的生活佔據得滿滿的。法律援助小組接到了一個離婚後想要變更撫養權的案子，陳傾的論文已經差不多了，就將這個工作全盤接了下來。
值得一提的是，想要爭取撫養權的是男方，但看上去難度很大。因為孩子年齡偏小，又是女孩，且離婚時已經判給了母親。
男方在經濟上的優勢並不大，但執意要爭取，最大的理由是女方很可能會在短時間內再婚，陳傾為此特意請教了仝萌，後者給了她提供了很多實際案例，並且教她如何操作勝算更大。
仝萌得知陳傾要繼續唸書之後大呼惋惜，認為她根本就是做律師的料，鼓動她到律所或者直接去連策接受挑戰。
陳傾笑著婉拒。
有了仝萌的指點，接下來的工作她越得心應手。
案子最後的結果，撫養權成功回到男方手中。
但值得一提的是，走到雙方交涉和調解這一步，她才現這個她跟了一路的爭取撫養權的案子，女方竟然是自己的初中同學。她還清楚地記得該同學曾經群過結婚邀請函，秀恩愛和曬孩子也沒落下過。
如今她卻只能感嘆，果然狗血的生活完全不需要邏輯。所謂的愛情和婚姻的一地雞毛，她在這短短時間之內算是提前領略過了。
——
畢業的最後期限日益臨近，又有一批人要永遠告別這個曾經哭過笑過的校園。四年以來朝夕相處的人，就在
除了四年以來的優秀成績，特別是最後這段時間在法律援助小組的工作，給她的在校經歷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讓陳傾順利得到了優秀畢業生，在畢業典禮上作為畢業生代表上臺言。
“堅持不一定就是勝利，但放棄一定意味著失敗。底蘊深厚的F大帶給我們的不只是一張畢業證書，還有從未曾消失的理想。”
程景昊坐在臺下的角落處，看著臺上璀璨耀眼的女孩。
和四年前那個在晚會上吹長笛的少女相比，她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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