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似乎沒想到能從陳傾這裡得到祝福，他臉有一點紅，原本的拘謹倒是不見了，“陳傾，原來你是這樣的。”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啊……”
羞澀爬上他的臉，“我曾經無數次想過什麼時候才能和你說句話，可是似乎總也沒有時間。我要做家教賺學費，我的英語和你們相比基礎太差，要拼命學習才能保住第一的位置，太多太多了。而且除此之外……又總是沒那個勇氣。”
周建似乎終究逮到了機會，他並不在乎陳傾的回應，而是自顧自說著，彷彿要將這些年來所有的感受傾囊而出。
“每次在學辦見到你，都條件反射的心跳加快，根本不受控制。有一次你來找孫老師，我正在他那裡整理材料呢，不小心碰灑了他的茶杯，搞得桌子上剛整理好的材料都報廢了……”
陳傾從來都是一個合格的“傾聽者”，她繼續聽著這個少年有些侷促的傾訴。
“你根本都不記得了吧。”周建仍舊沒有停下的意思，“我還記得大一迎新晚會的時候，你穿著白色裙子像仙女一樣，反正我們宿舍的哥兒幾個眼睛都看直了。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驚豔’。”
“也許你覺得我俗，但真的就是‘驚豔’，這些我都記得。後來現你不但長得好看，成績也數一數二，我就想，我這隻癩蛤蟆奢望著和天鵝聊聊天，總得有個地方比天鵝強吧？”
“怪不得我總是考不過你，原來你憋著勁兒呢。”陳傾笑了。“不過天鵝什麼的，就別再提了。”
周建終於輕鬆地呼了口氣，“可校花終究是校花，我沒什麼立場和資本來和你閒聊，自然就沒有勇氣。”
“今天不是都說出來了嗎？說出來就好。”陳傾看他終於放鬆下來，自己也覺得輕鬆。
四年以來永遠牢牢盤踞著系裡績點第一的位置，永遠是一等獎學金的獲得者，學校裡的任何活動都身先士卒衝在最前面，系裡優秀學生幹部評選他力壓所有別的班班長都沒人有異議。
多少人仰望的“學神”周建，竟然也會有沒有勇氣的時候。
“支教會去哪裡呢？”陳傾換了個輕鬆的話題。
“青海，很遠的吧。說起來我長這麼大，還從沒出過省。”
就這麼閒話家常一般聊了幾分鐘，整個大學四年時間，陳傾和周建所說的話加在一起都不如今天多。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所以……祝你們幸福。”周建說道。
“你也會幸福的。再見，周建。”
——
走出教學樓，陳傾看到曲清夢和餘韻飛都在門口等她。
遠遠只見一個高高大大的男孩乖乖站在那個她指定的那個牆角，看到她走過來一臉欣喜，即將落入地平線之下的陽光偏愛般灑在他的身後，這個少年整個人都在著光。
還沒等陳傾解釋些什麼，曲清夢就明白了，朝著她擠眉弄眼。
“哦，原來是妹夫來了。”餘韻飛也一臉瞭然，“我說陳傾這傢伙怎麼急吼吼的。”
“妹夫你好，”曲清夢跟著打招呼。“你就站這兒，不怕別人認出來？學校裡可是有你的粉絲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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