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宮之後,太監進喜邀功般連忙將李雲興迎了進去。
“太子殿下,您可算回來了。”
見進喜一副大有所獲的樣子,李雲興便能猜到幾分。
“太子殿下,您果然料事如神,今日是十五,聖女晚上要去高廟祈福。奴婢就命人搜了她的臥房。”
“然後奴婢,找到了這個。”
進喜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瓷瓶。
他已經開啟看過了,裡面是一些白色粉末,瞧不出什麼名堂。
但這東西居然藏在她的床板之下,若不是翻了個底兒朝天,根本現不了。
既然把這東西藏得這麼深,想必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雲興盯著那白瓷小瓶,眼神晦暗不明。
“那你知道,聖女最近可有去過別處?”
進喜回到,“奴婢花錢買通了聖女身邊的小婢女,聽她說自從聖女常住在東宮之後,就極少外出,除了去高廟為武皇祈福外,再也沒去過別處。”
高廟在皇宮外,一般後宮之人都不能出去,就算出去了江常也會報告給自己,說明這東西不是皇宮裡的人給蘇妙雪的,柳如絮和蘇昭陽都可以排除嫌疑。
答案呼之欲出,只有柳仲卿。
但自己身體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才是更古怪的一件事。
難道蘇妙雪沒有對自己下毒?
李雲興不敢篤定這個想法,“去把太醫宣來。”
“奴婢這就去。”
李雲興想了想,在宮中宣太醫實在太過扎眼,如果被人盯上,說不定還會暗中動手腳,隨即改了口。
“去宣太醫,就說武皇久久不醒,本宮嚴查太醫院,然後分別宣三位太醫過來。”
要說皇宮內鬥,那是從出生之日就開始的。
衣、食、住、行的生活起居都可能充滿了陷阱,古朝至今,被毒害的皇子又何在少數。
李雲興這請三個太醫分別覲見,既可以掩人耳目,讓人無法猜測他的真正目的,即便是有人猜到了,要想同時買通三名太醫,又何嘗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都是一子落錯,滿盤皆輸的棋局。
李雲興不敢犯錯,別人同樣也不敢。
太監進喜在心中暗暗佩服,太子心計果然非常人能比。
隨後親自帶著幾個侍衛,去到了太醫令親自“請”人到東宮來。
“太子有令,武皇數日未見好轉,定是你們太醫不力,故意拖延病情,所以讓奴婢來提審太醫。”
這話聽得太醫令冷汗淋漓“怎麼會?陛下乃萬金之軀,我們不可能拖延!”
“那為何武皇遲遲未醒?”
進喜因為沒了那物事,長相本就有些陰柔。
如今在這藥香嫋嫋的太醫令中,更是顯得滲人。
只聽他繼續道“我家主子仁厚,如果調查之後沒有問題,自會放各位平安歸來。但若現誰敢欺瞞於他……”
大太醫夏決明最先沉不住氣,“去就去,太子還能剮了老夫不成?”
他在太醫令從醫幾十年,一直是最高階別的皇醫,除非皇上有令,否則只會給皇上一人診治。
雖然這次是太醫令上下所有醫師共同診治,但他畢竟級別不同,所以武皇的藥方和煎藥也是由他親自負責的。
“好,那邊勞煩夏太醫,陪小的走一趟。”
夏太醫冷哼一聲,對進喜非常不滿,一個閹人仗著有太子撐腰,便在太醫令耀武揚威,心中更是十成十的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