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興此次與西域通路一事,影響甚為長遠,只是廉湛不清楚此事是福是禍。
他沒有李雲興的“上帝視角”,自然不知道,這西域之事是李雲興必做之事。
武朝想要有跨越式的展,就必須大力展經濟。
所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如今武朝國庫空虛,就算李雲興有心想要展新工業新武器,也只能停留在幻想的層面。
何況他知道,這西域通商一事的利處在千秋萬代。
“太子殿下,臣對前往西域一事,並無異議。”
“只是若微臣離開了西域,那都城守防一事,擔心太子殿下的安危難以得到保障。”
這是廉湛的肺腑之言。
如今群狼環伺,廉湛可以說是李雲興的護身符也不為過。
若是廉湛此次西去,不知要多少個日月才能回到都城,這長期空守皇城守衛,很難保證柳仲卿不會趁機奪取兵權,暗中謀殺太子。
“雖然本次科舉,本宮也會另選賢臣任職。”
“但本宮更想聽聽廉將軍的意見,是否有推薦的人選可以一用?”
若不是此事只有派廉湛去辦,李雲興也絕對不想派廉湛出京。
但西域通商之事非常關鍵,交給別人他不放心。
廉湛沉思了片刻,隨即說道,“聽說上任廷尉府的府尹陳光,乃是武皇時期進士出身。文采斐然、胸懷韜略。”
“陳光……”李雲興在腦子裡努力搜尋此人的名字,卻一無所知。
這時,廉湛才補充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陳光在廷尉府任職之時,因調查一件懸案不知觸怒了朝中的何人勢力,最終被人暗殺在自家臥寢。這件事生的時候,太子還未滿週歲。所以太子不知道陳光此人也是正常的。”
李雲興這才明白了過來,道“那廉將軍是想?”
廉湛笑道“陳光此人,在武皇時期便頗有建樹,在廷尉府任職數十載。他死的時候,兒子陳謹嚴不過八歲。因老臣協助陳光查過不少案件,他的兒子便被陳氏送到了廉家軍中。十二歲上戰場,十五歲便成為驍騎尉,本來也是個前途無量的人。”
李雲興倒是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奇人。
但似乎從來沒有在朝堂上聽過此人的名聲。
“那此人如今還在廉家軍內?怎麼從未見過。”李雲興很是疑惑。
廉湛並非迂腐之人,想來也不會阻撓這樣一名少年英雄的崛起吧?
只是這麼久都不曾見過此人,怕是有其他隱情吧?
“太子殿下,陳謹嚴因其家父蒙冤而死,本就因朝廷沒有查出真相而心有不滿。當年從邊境回來之後,武皇對他也是讚賞有加,要對他進行論功行賞,加官進爵,卻被陳謹嚴拒絕。”
李雲興聽到這也有些明白。
陳謹嚴心中定是對其父枉死一事,心中定是耿耿於懷。
這麼說來,陳謹嚴此人的確是可堪大用,有情有義,一身忠孝。
為了替父親平反,甘願年幼入軍隊,立下汗馬功勞,只希望早日查出真相,讓父親能夠瞑目。
只是如今廉湛提及這人,卻讓他猶豫起來。
李雲興皺眉思忖。
但皇上的聖旨,無論是賞,還是罰,作為臣子都沒有拒絕的權力。
不用廉湛明說,李雲興也能想到,陳謹嚴此事定會惹惱武皇。
所以最終一身軍功也沒能保住,連帶著他自己也被貶為了庶民。
“抗旨之事生後,他就離開了廉家軍,獨立於外。”
“此前臣的部下偶然在荊州見過他一面,如今似乎是開了個鐵匠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