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硯塵本就陰沉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他清雋的眉頭皺起，深邃的眸底沉著極致的陰翳。
林之漾沒有注意到祁硯塵的神色，但徐媛看到了。
徐媛的後背猛然爬上一層涼意，改口道“你這次結婚不是沒有辦婚禮嗎？你們補辦婚禮的時候我一定去。”
林之漾嗤笑了一聲，就那樣伸直抱著小孩有點累，她將小孩往懷裡抱了抱，“不需要，我只問你為什麼不來？還有我父親的葬禮你為什麼不來？我父親這麼多年虧待過你嗎？”
提到父親，林之漾的嗓音不覺帶上了幾分澀意。
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那麼長的時間，提到林父，徐媛的眼底也閃過一抹異色。
她皺了皺眉，“我……我當時肚子大了。“
林之漾瞬間就明白了徐媛的意思，目光落在了自己懷裡的小孩臉上。
本來沒人知道她懷孕了，大著肚子去參加葬禮就會鬧得人盡皆知。
如果再被人知道孩子根本就不是她父親的，那就是一件貽笑大方的事情。
一個巨大的謎題今天終於被解開了。
這個理由因為有了之前她已經知道徐媛婚內出軌這件事的鋪墊，也就變得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林之漾紅唇勾起淡淡的笑意，“所以很早很早你就移情別戀了，不愛我父親也不愛我。”
“沒有！“徐媛否定了這句話，”我曾經很愛你父親，但他無限度的寵溺你，他都不願意用你換林家公司。“
如果在很早的時候，不是送林之漾出國，而是將她和京市的其他豪門聯姻。
林家的公司不至於到破產的地步，更不至於要揹負巨大的債務！
這句話讓林之漾的眼底閃過深深的受傷，她盯著徐媛，“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討厭自己的親生女兒！
話說到了這裡，徐媛沉默了片刻，抬起頭，“對，我討厭你。”
林之漾笑了，再一次笑了，嗓音很輕很輕，似乎已經沒有力氣，“我做錯了什麼呢？就因為我沒有讓你繼續享受榮華富貴嗎？”
可自從她有記憶開始，她對她的態度都很差，並不是在林家公司出現危機之後才突然變的態度。
祁硯塵看到林之漾苦不堪言的笑容，心裡像是被狠狠攥住，疼的要命。
他能做些什麼？他要做些什麼？
他想做些什麼，但是沒有什麼可做。
這是她的事情，這也是她自己選擇問出來的事情，她一直帶著疑問在生活。
儘管他一直想要保護她，但是這些事情他無能為力。
祁硯塵牙齒緊緊咬著舌尖，痛感讓他有種和林之漾在一起承受痛苦的錯覺。
“之之，我們回去，好不好？”
祁硯塵嗓音近乎帶著一種哀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