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的聲嘯。
耳邊突然傳來了龍的嘯聲,抱著雙腿,蜷縮在牢籠角落的晨耕猛地一哆嗦。
怎麼可能?在這個牢籠裡面怎麼可能會出現龍的嘯聲?
晨耕是絕對不會聽錯的,那條龍的嘯聲,那隻怪物的嘯聲,就如同夢魘一樣纏繞在晨耕腦海之中,從晨耕家破人亡開始一直到成為奴隸的現在。
龍在牢籠外!
在天空中!
什麼對自由的恐懼,對隨波逐流的逃亡的不屑一顧,一切的一切都被晨耕拋之腦後,心中剩下的只有——龍。
晨耕躥騰了出去,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能夠跑的這麼快,甚至這種下意識讓晨耕在這種疾奔中沒有絲毫減的從地上撈起了一把對於巨龍而言沒什麼用的木劍。
龍!龍!龍!
通道退後到了晨耕的背後,展現在他面前的是寬廣無人的街道,焚燬的房屋,以及稍遠一點的地方的人影,以及更遠處熊熊燃燒的烈焰。
晨耕什麼都沒看一眼,人啊,屋子啊,火焰啊,他只是抬頭望向天空,試圖在廣闊無涯的天空之中用肉眼看到那一抹紅色的魅影。
沒有,什麼都沒有,只有黑色的天空,被月亮照亮了輪廓的雲朵,以及被熊熊燃燒的火焰照亮的小半點天空。
怎麼會?自己明明聽到了龍嘯聲。
晨耕依舊是盯著天空,天空中依舊是隻有云朵。
奴隸掀起的bao亂逐漸被佔據上風的自由民壓制了,一些城衛軍自的組織滅火,一些奴隸跪地求饒,然後被一拳打倒在地上並且捆起來,極遠處的天際線,淡淡的朝霞緩緩升起。
那條龍再也沒有出現過,就像是從一開始的時候就不曾來過一樣。而更有可能,僅僅是晨耕的幻聽。
幻聽啊幻聽。
晨耕依稀記得自己還小的時候,那些老人們不經意談及的東西。
經常產生幻聽的人,大概是得了癔症。
莫非是自己得了癔症了?
有可能。
手中緊握的木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掉落在了地上,晨耕默默的回到了那巨大陰森的牢籠之中。在那個牢籠裡面,晨耕順著自己來時的路,回到了自己的小牢籠裡面。
抱著膝蓋,蜷縮在小牢籠的一個小角落,晨耕默然不語。
什麼自由啊,什麼生死啊,似乎也不重要了。
過了好一會,奴隸管家依舊像是昨天沒有任何人掀起bao亂一樣,來到了關押奴隸的牢籠之中。
身邊的兩個強壯的奴使拔出鋼劍,環顧四周,警戒著。而奴隸管家依舊是那副儒雅隨和的樣子,不過在平淡的面孔之下,他的眼神難免有些閃爍。
他評估著在這一場破壞之中的損失。
損失的奴隸,損失的物件,被破壞的牢籠,以及需要更新的每一個牢籠中的鎖具。
鎖具是最昂貴的,儘管生鐵鑄就的鐵索還算便宜,但是在苛刻的老闆日益縮減預算的情況以及基於本身巨大的數量的情況下,顯得鎖具的損失是最為慘重的。
奴隸管家遊走在牢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