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恐懼。
漆黑的牢籠裡面不見天日,體內的魔力被消耗殆盡。當陳珂想要再度凝聚魔力的時候,緊盯自己的三名法師就會繼續對陳珂施加壓力。
放在陳珂面前的,便是兩條路。一條是永不見天日的痛苦以及折磨,這時為了維護一位法師的尊嚴;另外一條,便是選擇屈服,成為鬥獸場裡面不多塵埃法師級別的角鬥士。
他一點都不想屈服,一旦屈服,那就是從肉體到心裡,永遠都成為奴隸。
但是不屈服又能怎麼樣?他能逃出去嗎?更何況,為了償還聯合商會的債務,官府已經徹底把沒有償還債務能力的陳珂判為無法償債者,並且成為聯合商會一方的奴隸。臉上也烙下了無法去除的奴隸烙印,而陳珂所在的鬥獸場,自然是從聯合商會那裡花錢買下了他。
身為一條賭狗,他已經付出了一切。自由,名譽,尊嚴。從凌駕眾生的法師,變成了一個龍朝社會最低等的奴隸。
成為奴隸,在尊嚴上難以接受,但是在鬥獸場的連番折磨下,他也承受不了多久了。
精神崩潰時,他選擇了臣服。
.......
站在鬥獸場中間的,便是一個看上去其貌不揚的人,身穿輕盈的皮甲,微微的彎著腰,手上拿著一把長刀。
似乎是衝著這位角鬥士的名聲,鬥獸場的觀眾席上面有不少的人。也有更多的穿著花裡胡哨衣服的貴族子弟被這場決鬥吸引過來。那隻大地棕熊還沒有放到鬥獸場,他們便激動的大喊起來。
周遭的熱烈氣氛讓真正想要學點什麼的瀾珊很是不適應,只能是硬著頭皮待下去。
“他確實只是個塵埃法師,我能感覺到他體內的魔法級別。還記得我們上次的戰鬥嗎?三個大地法師都無法奈何一隻大地棕熊,還要折返第二次才能幹掉它——真想不到一個塵埃法師是怎麼樣幹掉一隻大地棕熊。”
“其實是兩個大地法師。有個中途跑掉了。”劉雲若有所指的說道。
什麼鬼,劉雲這混球在含沙射影?
龔浩楠怒氣騰起來了,但是又洩不得。畢竟當時他的表現比晨耕還要不如,第一次直面大地棕熊的時候直接跑路,第二次的時候乾脆被這頭大地棕熊一巴掌拍飛,成為躺地上的傷員。
反駁不得,便只能暗自生氣。不過生氣歸生氣,龔浩楠還是很自責自己的膽小的。
瀾珊也不說話了,啄了口飲料,繼續看著場地裡面。
不多時,一輛木車緩緩的從角鬥場的另外一邊推了過來。那輛木車級大,前面十個人在拉,後面十個人在推。木頭的輪子在砂石的地面上壓出數條深深的轍痕。
木車上有牢籠,牢籠是鐵做的,裡面便是一隻大地棕熊。
尋常木頭之類的玩意,對於大地棕熊來說不過是一巴掌就能拍斷的事情,唯有堅硬的鐵質牢籠才能關住這樣可怕的生物。
牢籠裡面的大地棕熊很是精神,在人們推動木車的時候一直在大聲咆哮著,哪怕是隔著很遠,瀾珊也能聽到這種震耳欲聾的咆哮。也因為大地棕熊的咆哮,更是激了觀眾們的歡愉。
“大地棕熊的咆哮聲聽上去很健康。”瀾珊凝聚了鷹眼術,在極遠的地方觀察著牢籠裡面的大地棕熊,哪怕相隔甚遠,也像是近在咫尺那樣。
大地棕熊毛色凌亂,但是還算有些光澤。而且雙目通紅,咆哮嘹亮。確實是一隻看上去很健康的大地棕熊,如果這隻大地棕熊有什麼不足的地方,可能也就是稍微老了一些。
成年最強壯的大地棕熊並不好抓。
“我還以為鬥獸場那邊會拿出一隻病弱或者下過藥的大地棕熊呢,聽說為了控制博彩的賠率,他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瀾珊邊看邊說道。那麼接下來,便是精彩的戰鬥的時候了。
隨著大地棕熊被推到了鬥獸場中央,那些鬥獸場的工作人員們就開始販賣博彩券了。
賭著雙方的勝負亦或是多久結束戰鬥,畢竟在鬥獸場的收入裡面,博彩是毫無疑問收入最重要的一員,乃至於比門票還要重要的多。
“珊珊,你覺得那邊會贏?”劉雲望著場中的對峙,淡淡的開啟話題道。
那邊?
“不好說。”瀾珊理智的分析道“人跟魔獸不同,人天生可以學習接受各種不同種類的魔法。冰霜,雷霆,火焰,大地。而魔獸只能使用與生俱來的魔法。雖說法師們可以使用相互剋制魔法來對付魔獸,但是上次跟大地棕熊的戰鬥你也知道了。魔獸可以使用近乎碾壓的魔法力量來磨平彼此的魔法剋制。”
大地棕熊擁有更大的力量,更強的生命力,以及更濃郁的魔力,所以上次才會把這隻小隊伍差點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