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真是迫不及待,這還沒走多遠,就動手了?”
四周灌木叢一陣聳動,一名名手持兵刃,肅殺的武人走出,為的是名老者。
“東西留下,龍先生就可帶著人離開,咱家保證不加以為難。”
那老者頸前無喉,聲音尖細,衣飾頗華,灰白的絲梳理地井井有條,臉上雖有褶皺,卻又如玉石般晶瑩蒼白,顯然保養的極好,氣場矜貴陰沉。
“看來是位公公啊……”
龍蓬掀開竹帳,站在車轅上,臉上的面具泛著冷冽的寒光,微微拱手,“這位公公,想來應當是東廠的曹公公了吧?小子有禮了。”
“嗯……不錯。”
曹正淳露出滿意的笑容,翹著蘭花指點了點,姿態雅緻。
“龍先生,咱家也開啟天窗說亮話,這東西盯著的人多,你太年輕,把握不住,還是讓咱家來吧。
這前路漫漫,你不慎枉送了性命,讓這江湖上少了這麼個趣人,豈不可惜。”
“呵呵……”
龍蓬笑了笑,飛身十餘丈,躍至曹正淳身前,“曹公公性子這麼急,話也說的這麼大,是吃準龍某了?”
曹正淳瞳孔微縮,嘆道,“龍先生的輕功果真如傳聞中那般了得,咱家佩服,佩服,不過……”
“聽咱家一句勸,這東西,你們日月教拿不得。”
“這可未必。”
龍蓬挺身鶴立,負於身後的雙手隱隱有氣流盤旋,“曹公公若是想動手,那就動手吧,如若不然,還請讓開條路。”
曹正淳眯了眯眼睛,未做答覆,而是朝著身旁之人附耳低語,“洪安通來了沒?”
“回稟督主,洪教主說讓您先動手,他帶人從後方包抄,要打這個姓龍的一個措手不及。”
曹正淳皺了皺眉,心想,“這老不死還不出來,不會是想坐收漁翁之利吧,這些個邪魔歪道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督主,咱們是戰是退?”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曹正淳盯著車隊裡的那襲紅影,冷聲道,“待會動手時,你們注意些,務必要將那女子生擒,洪安通那老東西最為疼愛的就是他這個年輕夫人,有了籌碼,才好談判。”
“遵命,屬下定不負督主所託!”
“如此甚好。”
曹正淳點了點頭,端視前方,沉聲道,“龍先生,當真不將東西留下?
說實話,咱家十分欣賞你,願意給你一個棄暗投明的機會,你若肯來咱家手下,東廠除了咱家的的位置,其他的位置,任你挑選!”
“多謝曹公公厚愛,不過請容龍某拒絕。”
“唉……當真可惜啊……”
曹正淳微微低頭,惆悵的長嘆著,待到他抬起頭時,神情驟然變作狠厲,縱身奔出,體覆金光,喝道,“既不能為咱家所用,那就去死吧!!”
“那就試試!”
龍蓬抬手與之對上一掌,只聽“啪——”的聲巨響,真氣激盪,掀起滾滾煙塵,曹正淳倒飛而出數丈遠,而龍蓬雙膝已然沒入土中。
‘此人果然如傳聞中那般是練了吸功的邪法,不然小小年紀,內力絕不可能如此深不可測,若非咱家三花已開,恐怕還不是他的對手……’
曹正淳飄身落下,心思不斷,精純至極的護體罡氣於周身輪轉,蕩退萬物,諸邪退避。
“龍先生,你的武功是同誰學的?”
“無可奉告!”
隨手將一名殺向自己的東廠番子捏死,龍蓬將雙腿拔出。
“聽聞曹公公的《天罡童子功》內外兼修,已然臻至化境,練就的一身銅皮鐵骨,刀槍不入,龍某今日倒是想瞧瞧,是否為真!”
“再來!!”
龍蓬暴喝一聲,騰空而起,雙掌合一,隱隱可見一輪長長的彎刀浮現,如天上鉤月一般清冷孤寂,攜萬千星輝,一刀斬下,快若驚雷。
自聚勢凝氣,至刀鋒垂落,僅在剎那之間,此乃人間快刀。
快刀斬亂麻,戰決!!
嗤……
曹正淳閃避不及,只得硬接,一連受了九九八十一刀,周身的護體罡氣被劈的如秋風水波般,不住激盪,只聽“咯吱——”般的刺響,一道細微的裂痕浮現。
“不好!”
曹正淳心下一驚,堪堪反應過來,連忙加大真氣輸送,修復體外護體罡氣,同時雙臂連招,抓住龍蓬手臂就是一頂,強行打斷他那連綿不絕的攻勢。
龍蓬抬臂護胸,掌心似有春風捲起,就是狂風驟雨般的“摧心掌力”奉上。
曹正淳雙臂揮舞如雨,密不通風,趁著龍蓬換息的一個瞬間,一掌拍出,將他蕩退。
“《摧心掌》?好小子,這等陰損武功你竟練的如此出神入化,咱家可越來越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