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默默掩上門,這次他學機靈了,水下也安排了人手潛伏著,為了換氣,也為了換氣的時候有人在水底盯著,他安排了兩個人輪換。
希望這位安同志可以打消首長們的疑慮吧。
他有些無奈地想著。
*
安六合雖然換了衣服,可頭髮還是溼的。
毛巾也不怎麼吸水,所以她坐下的時候頭上還在滴水。
看著這些人或懷疑或忌憚的目光,她笑了笑:“害怕?我要是真有壞心,何苦大費周章。”
她沒事人一樣摸了摸頭髮:“不是要看我的本事嗎?看了又打退堂鼓,這可太沒意思了。算了,我展示我的,你們懷疑你們的。”
正好頭上有水,五行水生木,都不用費勁,就能召點花花草草出來。
她就這麼雙手拖著下巴,胳膊撐在桌面上:“你們點吧,想看什麼花,我來長給你們看。”
“花?”紀娉率先回過神來。
路上邵政委就提醒過,這位安同志本事通天,可遠不止會培育花花草草。
她現在可算是明白了。
為了不讓安六合冷場難堪,她想了想,道:“我喜歡梔子花,可這個季節出不來吧?”
“可以哦姐姐,你看。”安六合沒動,靜靜等待頭上的水珠滴落下來,水滴在半空中逐漸幻化成了一株梔子花,穩穩當當,落在了紀娉旁邊的桌面上。
安六合看向另外一個女同志:“蕙蘭,你喜歡蘭花?”
“喜歡。君子蘭可以嗎?”柳蕙蘭是速記員,坐在ᴶˢᴳᴮᴮ最遠的角落。
安六合便好心地對著水滴幻化出的君子蘭吹了口氣,君子蘭悠悠然飄到了柳蕙蘭面前。
柳蕙蘭眼中又是驚訝又是歡喜,忍不住誇了一句:“姐姐你真厲害!我好喜歡,謝謝你!”
安六合笑笑,看向了孔慶詳:“孔部長呢,想看什麼?”
“……竹子。”孔慶詳就不信了,這些小花小草好作假,竹子能作假嗎?於是他補充了一句,“不要竹筍,也不要剛長出來的,要長到船艙天花板那麼高的。”
“好。”安六合樂意配合。
片刻後,孔慶詳瞪大了雙眼,眼睜睜看著一株湘妃竹從他腋下鑽了出來,越長越高,最後杵到了天花板上才停下。
孫衛國檢查了一遍地板:“這些都是小意思,你可以把竹子提前藏在船底下嘛,剛好你剛才下去過。”雖然他自己也知道說不通,畢竟船板一點都沒有破損。
他想了想,出了個刁難的問題:“你不是能治癒傷口嗎?你砍我一刀,我不怕疼,來。”
“這不好吧,我還是砍我自己吧。”安六合才不想背上砍領導的罪名呢,到時候事情不成反倒是吃牢飯,得不償失。
可孫衛國死活不肯答應,最後僵持不下,紀娉拿起軍刀要扎自己,嚇得孫衛國趕緊攔住了她。
“別別別,我自己來。”孫衛國趕緊把軍刀收走,免得紀娉脾氣上來了真對自己下狠手。
萬一安同志治不好就完了。
他捲起衣袖,不聽華江山的勸阻,刀尖向下,紮在了自己手臂上,痛得面目扭曲,卻愣是一聲沒吭。
還真是個硬骨頭。
安六合很是佩服。
九葉菩提沒拿出來,而是悄悄開啟,藏在袖子裡,噴了口靈力在上頭。
自己也做了個掌心撫觸的動作。
片刻後,孫衛國看著逐漸癒合的傷口,再看看已經長出來的新肉,眨了眨眼睛:“神了,哎呦,真好了。那以後總理或者主席生病了,可以找你吧?”
“皮肉傷我可以治,內疾得問九州,不過我剛才就說過,我是計劃培育變異中草藥的,增強藥性或者改良藥性,都行。你們放心,總理和主席是全國人民愛戴的領路人,但凡有什麼病痛,我一定盡力,我家九州也會傾盡所學。”安六合倒不是不能治內疾,可內疾跟皮肉傷不同。
她起碼要恢復到八成以上的修為才有把握,不然單憑九葉菩提根本不行。
這也是她為什麼藏了一手,沒有拿出九葉菩提的原因,沒有把握的事,就不要提前抖出來。
到時候別人失望,自己也會跌進萬劫不復的深淵,何苦來哉。
不過,她這一番話也算是很有道理,考察團眾人開始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華江山卻一言不發,緊緊地盯著安六合。
他是海軍總局的人,見多識廣,但也從沒見過這麼神乎其神的女人。
他懷疑這是一場驚天騙局,可孫衛國的傷做不得假。
為了親自證實,他也紮了自己一刀。
不扎手臂,直接捅在了腰上。
大不了就是摘掉一個腰子,他一向喜歡刨根問底,皮肉傷可以治,那臟器的外力損毀算什麼?
“這應該不算內疾吧,安同志?”華江山冷笑著看向安六合。
安六合沒想到他這麼狠,只得扶著他讓他躺在地上,她來替他療傷。
靈力噴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的,有點癢有點熱,華江山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安六合,不肯放過她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