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剛才轉身的時候,發現寧華夏眼眶都紅了。
應該是看到安平燙成這樣,心疼了。
現在好了,他這麼一鬧,寧華夏也捂嘴笑了起來。
一船人就這麼往島上去了,只有安宇宙和安兩岸沒跟著。
也只有遠在新疆的老三一家,和返回雲南的老五一家,還沒有加入到這闔家團圓的大喜事裡來了。
*
白焰生在碼頭等得著急。
他去勸過架了,可是他壓根不是這兩個長征的對手。
只能鼻青臉腫地來碼頭等救兵。
剛被自家媽媽押著回去相親的路峰正好回來了,瞧著白焰生好好的一張臉成了豬頭,不免有些好奇:“老白,你這臉怎麼了?跟人搶媳婦,捱揍了?”
“別開玩笑,是別人分別為了媳婦和妹妹打起來了,我很無辜的好吧。”白焰生才不是路峰想的那種人,他趕緊往旁邊讓讓。
路峰笑笑,沒說什麼。
身後跟過來一個姑娘。
白焰生攔住她:“哎,小朋友你別走,你叫什麼,第一次登島的必須登記。”
“路峰,你跑什麼?”這姑娘叫劉四喜,名字是土了點,可臉模樣不錯,小巧精緻的鵝蛋臉,跟長不大的小娃娃似的。
雖然二十好幾了,還總被人當小姑娘呢,加上她個頭矮,也就一米四出頭,所以她經常被人誤以為是小孩子。
她不高興了,一貓腰就想從白焰生胳膊下面開溜。
可白焰生是練過的,一個跨步就跟了上去,直接薅起她的衣領子把人拎在了手裡:“小妹妹,這島上可不能亂來啊,你家長呢?要是沒有家長,你得在這裡等著,等到有人認領你才行。”
劉四喜氣死了,低頭張嘴,咬住了白焰生的手背,可他死活不肯撒手,還咋咋呼呼地喊:“松嘴!再不松我把你扔海里喂鯊魚了!”
路峰聽到這動靜才回過頭來,嘆了口氣,走過來登記,簽字,隨後一言不發直接走了。
白焰生看著登記表上的名字和年紀,總覺得對不上,他看著遠去的路峰:“喂,路醫生,關係一欄你沒填啊。”
“隨便吧,我跟她不熟。”路峰擺擺手,頭也不回地走了,顯然壓根不在乎這個姑娘。
劉四喜沒想到他態度這麼惡劣,氣鼓鼓的,從白焰生手裡搶過筆來,在關係一欄寫道:“未婚妻!!!”
然後把筆隨便一扔,也不管扔到了哪裡,拔腿就跑。
白焰生可算是開了眼界了,這年頭居然有人用未成年的小屁孩來冒充未婚妻?
當他是三歲小孩好騙嗎?
他當即把這份登記表交給了旁邊的哨兵:“去,送給孔廳長,讓他查查這個女娃娃到底什麼來頭。”
鬧劇過後,他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盼來了安六合等人的船隻。
他熱淚盈眶,破天荒的第一次,在一大堆複雜的官職裡面挑了一個稱呼安六合:“安局長,我可算是把你等來了!”
安家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默默地全都看向了坐在後面的安六合。
安六合正在哄小杰呢,週中擎用的是他們爺們兒之間的方法,她也要用她屬於媽媽的方法。
她說得比周中擎細緻一些,也委婉一些。
不過大致意思都是類似的。
“今天這個意外,也許根本不是我們小杰粗心大意造成的呢。”安六合已經決定了,不讓孩子揹負不屬於自己的責任,於是她笑著指了指一望無盡的大海,“也許是風浪太大了,不然我們小杰都這麼小心了,怎麼會把泡泡弄破呢?”
“嗯,是風浪太大了。”小杰篤定地看著藍色的大海,海風一吹,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爽。
“回家啦!”他興奮地從安六合懷裡跳下甲板,在一大家子的注視下跑到了週中擎身邊,重新牽住了他的衣襬。
作為大哥哥,就是要成熟一點的,牽個衣襬而已啦,他又不是夠不著!
可週中擎懷裡明明誰也沒抱著,他蹲下想把小杰抱起來,小杰卻拒絕了他:“我自己可以走的,爸爸也很辛苦,媽媽說了,不累的時候要自己走。”
週中擎笑笑,搓了搓他的腦袋:“好,那你走不動了跟爸說。”
父子倆一抬頭,才發現所有人都看著他們,週中擎老臉一紅:“看我,都忘了正經事了,媳婦,白營長喊你呢。”
“啊?喊我?”安六合都忘了自己還是個什麼規劃局的局長呢。
她都沒當回事。
是這樣的,海島雖然是特區建制,可對外宣稱的是歸連城管轄,跟縣城一個等級,所以這很多機構的名字就成了問題。
按省一級的來吧,好像有點太張揚了。
可按照大市下轄的縣城來吧,又著實委屈自己個兒了,所以這名字一直沒敲定呢。
就比如這警察待的地方,到底是按省級的公安廳來呢,還是按照縣城的公安局來呢?
要是按照省級的,那安六合這規劃局也得跟著改啊,得叫規劃廳。
那她就是廳長,不是局長。
這麼糾結著,就連蘇繼善辦公室的名牌上都只寫了名字沒寫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