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輿論成功被引歪了,杏花牽著侄子的手,得意地笑著。
隊伍緩慢向前,不一會安六合就看到杏花調頭過來了,看著挺隨和的一個姑娘,可那眼神裡明顯藏著糟糕的心思。
落在週中擎身上遲遲不肯移開,到了他們夫妻跟前的時候,杏花也是隻跟週中擎打招呼,像是不認識安六合似的。
結果週中擎並不理她,反倒是扭頭跟安六合說話去了。
杏花鬧了個沒趣,不過她沒發作,只是扭頭提醒了侄子一聲:“叫周叔叔。”
楚鈞山的兒子叫楚翔,跟小杰一般大,聞言並沒有理會他姑姑,而是激動地握住了小杰的手:“小杰小杰,你不要怕,這個糖丸一點也不苦,可甜可好吃了。我ᴶˢᴳᴮᴮ想再要一個的,那阿姨沒給。”
“是嗎小翔,那你先回去吧,等會我找你玩。”小杰可喜歡吃甜的東西了,心說怪不得這東西叫糖丸。
楚翔用力點頭:“好啊,我爸給我做了竹蜻蜓,等會我叫他帶我去找你。”說完便扯著姑姑的手要走。
杏花卻一動不動的,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你還記得小杰的爸爸嗎?”
“啊?”楚翔還是個孩子,哪裡記得兩年前的事情,他一頭霧水地看著小杰,“小杰不是周叔叔的兒子嗎?”
杏花嗤笑一聲,剛想開口,就得到了週中擎的眼神警告,那眸子冷得像是裹挾著極地的冰雪,要把她就地掩埋。
她不服氣地看向了旁邊的安六合,冷笑道:“躲在男人背後,算什麼本事。”
說完,她便牽著楚翔趾高氣昂地走了。
週中擎趕緊扭頭安慰自己媳婦:“我回去就好好敲打一下老楚,要是他家杏花再這麼胡鬧,乾脆別來了。”
“嗯,你看著辦。”安六合不慣著那個女人,要不是醫院門口人多,她都會親自動手收拾她了。
這種仗著自己哥哥跟別人有交情,就跑到對方面前耀武揚威的,遲早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不急,有空跟她好好玩玩心機,看誰笑到最後。
隊伍又動了動,終於到他們一家子了。
英招是哥哥先來,然後是小杰,最後才是蕾蕾。
可蕾蕾不配合,小嘴巴閉得緊緊的,就是不肯吃。
週中擎把子琰交給安六合抱著:“我來。”
倒是奇了,這姐妹倆跟商量好了的似的,醫生阿姨喂就不給面子,自己老爸來了,立馬像個溫順聽話的小綿羊,嘴巴一張,糖丸在舌尖上一滾,便嚥下去了。
蕾蕾一手勾著自家老爸的脖子,一手指著阿姨身後桌子上的:“爸爸,還要。”
週中擎樂了:“不要了,那是藥藥,吃多了肚肚痛,走,我們回家吃糖糖。”
“好吧。”蕾蕾雙手抱住了老爸的脖子,不肯下來了,離開的時候還眼巴巴地看著那放著糖丸的盒子。
她不肯下來走,只能安六合自己抱著子琰,現在一家子坐摩托是坐不下了,開公務車又太招搖,會被說成公器私用,所以一家子是走路過來的。
現在再走回去,就當是散步休息了。
周圍也有不少其他的軍屬相繼離開,不一會範文欣從後面追了上來:“小安,小安等等,幫我把麗麗和小強帶回去。”
安六合回頭,但見範文欣一手牽著一個,吭哧吭哧的,身後還跟著一臉哀怨的華念君。
等都到了安六合跟前,範文欣大喘著氣,道:“你們倆都口子都在啊,順便陪小君一起回去吧,她抱著孩子呢,天黑了,一個人不安全。”
安六合沒意見:“行,讓她跟著吧。”
她是真的佩服範文欣,居然願意跟華念君化干戈為玉帛。
其實前不久她剛問過範文欣,到底怎麼想的。
範文欣的解釋讓她很受觸動:“你真當我原諒她了?我不過是做做表面功夫,畢竟我兩個孩子跟著她那邊過呢,我既往不咎了對她好點,興許她也會稍微投桃報李,背地裡少煽風點火折騰我兩個孩子。再說了,到時候不管她是好是壞,我把姿態擺高了,那就永遠是我佔理。葛長征到了我面前是一個屁也不敢放的。我知道你嫉惡如仇,但有時候也要學著耍耍心機,不然你鬥不過這些壞女人的。”
安六合深有感觸,決定效仿範文欣的做法,好好給杏花使點絆子。
她叫範文欣趕緊去孕產育中心忙去吧,隨後看了華念君一眼,不免心驚肉跳。
她這糖尿病怕是好不了了,整個人都快瘦成麻桿了。
她那公婆給她找了不少醫生,也是無濟於事。
後來也私下裡找人賄賂九州,想讓他幫幫忙,九州直接回了一句“醫術不精,治不了,謝謝”,就把對方打發了。
安六合知道的時候偷著樂,問九州對方給了他多少糖衣炮彈。
九州伸出三根手指頭:“三百,只要我出個診開副藥就行。我沒理。”
好一個富貴不能淫的兄弟,安六合深受觸動,所以夏天那會球序香蒲豐收的時候,她找了個冠冕堂皇的藉口,走明路多給了九州一些,讓他拿去搗鼓中藥,不用給錢了。
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
是的,她安六合並不是一個純粹的大公無私的人,她的私心多著呢,不過是懂得分寸懂得遮掩罷了。
說到私心,她就想起了那塊山頭,走在路上問了問週中擎:“周聰給我把山上的小路收拾完了沒有?我最近精神頭不好,都忘了問了。”
“弄好了,就等你把雞攆過去了。”週中擎也忘了這事了,畢竟媳婦為了五哥的事那麼傷神,他顧著擔心她,就把雞鴨鵝給拋到了腦後。
夫妻倆說著話,見天色黑下來了,便拿出手電來,因為一人抱著一個女兒,便叫英招拿著手電照路。
不想小杰也想要,便跟哥哥搶了起來,英招不肯給他,兩人打打鬧鬧的,直接跑前面去了。
夫妻倆抱著孩子不好追,只能在後頭喊他們在前面等著別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