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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你的東西，我一直放著沒動，那邊床我已經幫你重新鋪好了。”餘暉爍爍有條不絮打理著房間，將沒用的東西扔進垃圾桶。在她離開這段時間房裡積了很多灰塵，是該來一個大掃除了。
夕陽透過薄窗灑進餘暉爍爍的公寓，浮出一條條飛塵，依然是如此凌亂，符合主人性格。清理後餘暉爍爍給彩燈接上電，房裡多了一抹溫馨。
“謝謝，其實我可以自己找一個地方住的，但是…感謝。”
洛明說著開啟工具箱，裡面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確實沒動過。
“還是算了，睡大街很危險的，不如待在這兒，我不收你房租。”餘暉爍爍打趣說。
沙被餘暉爍爍延長一截，套上被褥和枕頭後使它看起來更像一張床。由於很久很久沒有打掃衛生，益生菌和塵灰已然佈滿雜亂無章的角落，四處開闢領土，給想要騰出一片新空間的餘暉帶來不少麻煩。
洛明抖了抖被褥，周圍的空間再次被粉塵佔據，賦予了光具體形狀。看來餘暉爍爍的清潔有點兒隨意，情況不怎麼樣。
“將就吧。”他沒有抱怨，一個能住的地方對他來說就夠了。
躺在床上，未來的軌跡徐徐浮出，闖進洛明無聊的大腦。
他在萍琪派哪兒沒能休息多久，從小馬利亞回來的暮光閃閃在得知洛明甦醒後，便將他強行叫醒。他並不感到愉快，很討厭睡覺時候被打擾。
暮光閃閃可管不了這麼多，這股果敢一度讓餘暉爍爍以為要生大事，但當他們面對面後，想象中的爭吵並沒有生。
他們在房間裡對視了好半天，暮光閃閃才終於用“你回去幹嘛？”這看似愚蠢的問句開了頭。
這場討論是沒有結果的，洛明和暮光閃閃之前的依舊存在著隔閡，阻礙他們和平交流，至終也沒人達成統一意見。
儘管暮光閃閃早有預料，但等真正生時她還是心有不甘，總覺得自己應該能做的更好。
平靜且帶有一絲火藥味的交談沒有持續多久，暮光閃閃佔據的主動權越來越少，最後只得放棄，連帶著看戲的眾人也不知道該喜該憂。
等她們悻悻離去，洛明才終於得以睡了一個好覺，並且在傍晚左右跟著餘暉爍爍離開。
他醒來時秋燁她們已經回去了，洛明猜測大機率是暮光閃閃說服她們兩個的。
暮霧消散的暗夜，只有幾盞不太明亮的燈光照以人類歸程的道路，暗淡著，卻又明亮著。工業化所帶來黑霧抵擋了皎潔的月光，只有幾顆不怎麼明亮的星星點綴其中。
吃過晚飯，餘暉爍爍又給洛明找來了兩床被子。下午佈置的那些已經全部拿回去重新洗了一遍，估計等過兩天才能晾乾。如果不是裡面住有幾隻蟲子，洛明也不想麻煩餘暉爍爍。
“對了，接下來你想幹什麼？”整理完這幾天差的作業，餘暉爍爍又找到洛明談話。
雖然她現在基本上能確定洛明不會私自離開，不過還是想隨時隨刻掌控動向，源於某種奇怪的心理。
“有，呼吸、吃飯、睡覺、看書。每一件事都意義非凡，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
“那你要不要跟我去學校？”餘暉爍爍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到。
“為什麼？”洛明些不解，他倒是不在乎餘暉有什麼目的，這些他不關心。可上一次在坎高他做了不少離譜的事，能猜到風評應該不會好，甚至可以說公敵，不明白為什麼餘暉爍爍還想讓他去學校。
“放心，這種事兒高中生忘得很快的。學校的圖書館倒是挺好，而且環境也很安靜，不像我這個公寓，確實是一個學習的好地方……重點在於，我覺得你應該處理一下那不怎麼複雜的人際關係，畢竟你還要在這兒待很長時間，當然，你不想的話也行。”
“啥？”洛明有些無語，他討厭人情世故，只是不得不處理。對無感的人說違心的話，總不能自己騙自己喜歡這些。“算了，我會盡量離遠一點的。”
“我覺得還是應該去處理一下，你只需要說明一下情況就好，我相信大家不會說什麼。”餘暉爍爍露出自信的微笑。但洛明看不出來餘暉爍爍的信心在哪裡，他心裡還是有點數的。
“不了，我不在乎。”
“嗯…可是……行吧，你自己決定要去不去。”
餘暉爍爍也不再強求，打著哈欠上樓睡覺。洛明也並非迂腐，倘若學校圖書館內容多，他是會去看看的。
等等……
洛明想到了書，網路傳播的電子書，一般來說普通美國高中能有多少馬學相關的書籍？哪怕實在市區大圖書館裡放著的也是不知道改版多少次的，似乎只能在電腦上才能找到之前的版本。
想到這兒，洛明四處翻找拿出了手機。一路上顛簸不斷，手機外殼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不知道還能不能開機。
這部手機的形式很老了，並且很卡，也連線不上餘暉爍爍口中的網路，只能找找備用資料。
嘆息一聲，洛明重新審視前往坎高的利弊，更重要的是是否值得？
洛明的思慮餘暉爍爍並不知道，她的大腦此時在處理更復雜的資訊，二者是新舊的差距，光是回憶中傳遞出來的焦慮就讓她難以入眠。
距離她檢視洛明記憶已經過去了十多個小時，但依舊沒有完全消化，在大部分時間腦海中滿是驚奇和反感，各種畸形章本，這種胃裡翻江倒海的感覺極度糟糕。
不知不覺中她對洛明的看法也稍微生了變化，更多反映在態度上，有點像是距離感所帶來的尊重。
到最後，餘暉爍爍開始數起了羊，折騰到後半夜才睡著。
“你應該服從命令！去你該去的位置！”
漫天黃沙彌漫肆虐，不給人喘息的時機，需要在口鼻上套兩塊布才能正常呼吸。吱吱丫丫的電音響徹在沙漠中，甚至無法分辨出這是哪種語言，好似送到一半的摩斯電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