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無痕砰砰砰,幾下便將三人打倒在院中,三人哀嚎不已。雪無痕看見今夜之事,已然動了怒氣,下手頗重,想來三人骨頭沒斷十根也斷了八根了。
“爹,爹,你醒醒啊爹。”
院子中秦影悲痛欲絕,抱著秦萬德呼喊著,雪無痕看著這個場面,不由心中一緊,這情形和他當初在雪府的時候何其相似。
雪無痕慢慢的走近秦影,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秦影,今日之事,已經讓他沒有絲毫主意。
夜風緩起,院中飄蕩著秦影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影兒。”秦影哭喊著,忽然看到秦萬德抬起手掌,嘴裡喊著自己的名字。
“爹,爹。”
秦影只知道哭喊。
“別……別哭。爹要……要告訴你……一件……一件事……”
“嗯,嗯,爹,你說,影兒聽著。”秦影哽咽。
“其實……你……不是……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你的……親生……親生父母……另……另有他人……”秦萬德斷斷續續的說著,一隻手伸進懷裡,不一會拿出一個玉佩。
秦影腦子“嗡”的一聲,這是秦萬德繼續道
“這……這是……你親生……父母留下的,你拿著……拿著這個……就……就能……找到他們……他們……在……在……”
秦萬德努力抬起頭,想把話靠近秦影說完。
“爹,爹,我聽著呢,你說。”
秦影扶起秦萬德的頭,此時秦萬德已經不出聲音,只有嘴唇微微動著。秦影將耳朵靠近秦萬德,只是秦萬德已經油盡燈枯,終於右手咚的一聲垂在地上,就此死去。
“爹……”
秦影的聲音在院子裡迴盪著。
段飛虎被雪無痕踢了個七葷八素,此時爬起來,居然現雪無痕背對著他在秦影身邊。段飛虎心中厲色閃過,拿起身邊隨從丟落的一把刀便向雪無痕砍去。
雪無痕見秦萬德已經撒手人寰,秦影嚎啕大哭,此時忽然現身後勁風吹來,身子側傾閃過,心中怒氣更盛,一腳就向段飛虎踢去。
噗!
那段飛虎今晚倒黴到家,被雪無痕一腳踢出,正好落在院子旁邊的一顆樹上,那樹上有一根手臂大小的枯枝。段飛虎不偏不倚,正好被雪無痕踢在那樹枝上,樹枝穿胸而過,段飛虎兩眼呆滯,眼見是不活了。
“飛虎……”
段全順剛走進‘萬源商號’院子就看見段飛虎掛在樹枝上的一幕。
雪無痕腦袋嗡的一聲。
他從小可連死人都沒見過,何況殺人。此時雪無痕呆呆的看著段飛虎的屍體,背後秦影嗚嗚嗚的哭著。
“你……你……你殺了飛虎。”
段全順指了指雪無痕,又轉過身去抱著段飛虎的屍體哀嚎。
許久,院子中的三個段飛虎手下早已逃跑。雪無痕呆呆的站在院子中央,秦影抱著秦萬德嗚嗚嗚的哭著,段全順亦抱著段飛虎的屍體哀嚎著。
夜風掃過,‘萬源商號’一片蕭索,樹倒彌孫散,‘萬源商號’的家丁僕人看到這等場面早已躲的遠遠的,哪裡還敢上前。院子中一時間僵持著,只有秦影和段全順兩人的哀嚎聲迴盪。
眉頭皺了皺,現在這種局面他也沒有想到,但當務之急是此地不宜久留,必須得儘快離開了。
雪無痕的腳步一頓,他可以離去,但那秦影留在此處必定凶多吉少。聽那秦萬德所說,秦影居然不是他所親生。雪無痕轉身回去,拉了秦影一把。
“走吧,你待在這裡會死的。”
雪無痕眉頭緊皺,這種情形他又何嘗沒有體會,只是現在必須得離開,否則事情就會複雜許多。
畢竟這裡不是修行者之間的戰鬥死傷,這種情況,官府一定會介入,到時候雖然他無所謂。但秦影是必定不能脫身的,而且聽秦萬德最後所說,秦影留在秦府已經沒有意義,況且從今以後也就沒有秦府了。
“我不走,爹,爹。”秦影哭喊著。
雪無痕用力拉著秦影,秦影悲痛欲絕,嘴上哭喊著,身體任由雪無痕拉著向門外走去,手裡緊緊攥著秦萬德留下的玉佩。
段全順此時還哪裡管的了雪無痕他們,任由雪無痕他們離開‘萬源商號’,何況他也沒本事管。
幽蘭鎮的深夜還不算寂靜,不時有些行人走過,看到雪無痕和秦影兩人,也權當是小年輕之間有了不愉快吧。
兩人一路漫無目的的走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已經走出幽蘭鎮。可能是兩人都心思太重,不多久,兩人都坐倒在路邊,沉沉睡去。
清晨,第一縷曙光從東方升起,雪無痕迷糊的睜開眼睛,旁邊秦影還在睡夢中,眼角還掛著淚花。
雪無痕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四周,他茫然的看了一眼秦影,也不知道此時該如何做。
“爹!”
秦影嘴裡嘟囔著,忽然身子一驚坐了起來,看了看雪無痕。把頭埋在膝蓋裡低聲哭著,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