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這是哪裡……
頭好疼,又昏昏漲漲的。
凌依只覺得自己好像又睡了好長好長的一覺。
這一次昏睡之前生了什麼來著?
印象中,好像是槍聲,然後水聲……
凌依剛想晃晃腦袋定定神,結果卻重重打了一個噴嚏“啊——啊——嚏——”
“醒了?”伴隨著一聲溫文爾雅的問候,一件外套適時地披在了凌依身上。
凌依抬眸望去。
不是傅以深,是歐文。
這四周的裝潢都十分陌生,看這裝修風格,牆面上掛著一副栩栩如生的貓咪掛畫,庭院裡還依稀露出貓薄荷草葉……大概,是歐文的別墅吧,上次夜裡,她和傅以深因為追隨那個詭異的光點倒是來過。
“是你啊……”凌依淡淡地應了一聲,言語中有一絲無法掩抑的失落。
“怎麼?因為是我,所以有些失望?你以為是誰,是你家的監護人先生?”歐文笑著又遞過去一大杯水,逗趣般地又補了一句,“早知道你這麼忘恩負義,在水裡,我就不救你了。”
“在水裡,你……救的我?”凌依顯然有些吃驚,身子不由得往後退。
“房子裡開了暖風,你身上的衣服應該也烘乾得差不多了,不過還是要先喝兩口熱水壓壓驚。可別跟我說在水裡喝夠了,現在這種裝在杯子裡的都不想喝了。”歐文用指尖微微抬起了杯底,強迫凌依硬是喝下了幾口。
溫熱的甜度,逐漸讓凌依的記憶變得清晰。
依稀中,凌依似乎記得自己陷入昏迷,隨後只記得槍聲再次接踵而至,又莫名其妙墜入水中,“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水,有人銜著自己的唇,給自己渡氣來著……
那麼溫柔的觸覺……
那麼令人心動的信賴……
竟然是歐文麼?
那豈不是……
凌依下意識地,把手覆在自己的唇邊,手足無措。
歐文自然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直接接過話頭“對,在水裡,是我救的你。”
他不忘意有所指地凝視著她的眼眸“你認為的那件事,也是我做的。”
歐文勾起嘴角,點了點自己的唇。
原本他倒是還沒想好,要用什麼方式將凌依帶到自己的身邊,恰巧上天讓他好巧不巧地遇上了搶劫的黑衣人,麻醉了凌依還把他們逼到了河邊,他索性在水裡趁傅以深不備將他擊倒,把昏迷不醒的凌依救出了水面。
既然凌依在水裡的記憶也不清晰,那,他倒是不介意把這個“功勞”也攬上身。
“怎麼,現在想起來,要對我負責了嗎?”歐文說話間,又拉近了和凌依的距離。
凌依直接在沙上後退了兩步“您救了我,那我謝謝您?”
歐文“……”
“那個……”凌依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傅以深呢?”
小喪屍看不到傅以深,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害怕的。
所以小喪屍辣麼大一個傅以深呢?
“他啊!”歐文故作神色凝重地坐回了沙靠背,“我勸你還是別問,比較好。”
“你快說呀!”凌依一下子就急了起來,傅以深和他們都是一起被抓的,印象中黑衣人還收繳了傅以深的麻醉劑,揍了傅以深一拳來著。
傅以深……不會怎麼樣吧?
“你就這麼擔心?可惜啊,他……”歐文拖長了語調,故意提高了語調,“他被卡羅拉帶走了。”
事實上,根據他下手的程度,傅以深應該也等不及卡羅拉大老遠跑去救他了。
小喪屍啊小喪屍,你的監護人先生大機率回不來了。
與其跟你說他死了,讓你心心念念著還不如讓你趁早斷了這個念想。
話音剛落,只聽得一聲“砰——”
方才還攥在凌依手上的大玻璃杯一下子被砸在茶几上,凌依一下子變得氣鼓鼓義憤填膺了起來,“怎麼又是卡羅拉!”
卡羅拉卡羅拉,每次都是卡羅拉。
歐文見這招奏效,不忘又添油加醋了一把
“別說,他倆倒是挺登對的不是,郎才女貌,又都是科學家,你是隻小喪屍你不明白,實驗室都是很容易產生感情的。”
“當然,我說的實驗室容易產生感情,指的是搭檔之間的火花,有時候遞個報告、傳遞些訊息,一起做個實驗,而不是指實驗過程中,做實驗的科學家和他的實驗體小白鼠產生莫須有的感情,你想想這個聽起來多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