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羅拉一連環看似“關切”而不經意的問,讓凌依不由得愣了愣。
一連串的疑惑,反反覆覆在她腦海中迴盪。
所以,傅以深為什麼要早上突然給她抽血?為什麼要抽那麼多次血?
與此同時,關於那個令人慾言又止的玫瑰狀病毒研究報告,背後究竟有什麼秘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歐文,又去哪裡了?這又是否和傅以深有關?
所有的問題湧了上來,似乎在背後密密麻麻結成網,卻又看不見、摸不著……
以至於,一時間,她竟不知道應該怎樣挪動腳步。
此時,傅以深已經將砂制的湯鍋端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島臺上。
一抬頭,只見凌依站在卡羅拉麵前不知所措,一臉惶恐。
他的小傢伙,怎麼了?
傅以深的表情一時間染上了厲色,直接開口質問卡羅拉“你怎麼還沒走?怎麼,R組織的工作如此不飽和?”
卡羅拉“……”
客廳的門,就這樣被無情關上。
四周安靜得,只剩下番茄牛肉的誘人香氣。
傅以深走過來,還帶著溫熱的手掌輕輕揉了揉凌依的小腦袋“所以,卡羅拉,後面還跟你說了什麼?”
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
可聽他用這個語氣念卡羅拉的名字,小喪屍心裡怎麼都舒服不起來。
凌依別過頭去,原本想要問出口的一大堆問題,也不知怎麼鬼使神差地、就變成了酸溜溜的話“你就那麼在意,她說了什麼哦。”
“我問【她跟你說了什麼】,不是因為我在意她跟你說了什麼內容、用什麼方式說,而是在意【又有什麼東西惹我的小傢伙不開心了】,是否需要我出面去幫她解決。”
傅以深笑著耐心解釋,不忘伸手點了點凌依的鼻子。
“怎麼?又是在擔心【我喜歡的人是卡羅拉】這種奇奇怪怪的問題?”
傅以深頓了頓,認真地凝視著她的眼眸
“小傢伙,雖然你的吃醋會讓我有些竊竊自喜,不過,我還是要負責任地告訴你。”
他伸手撩撥了一把凌依系在手腕上的番茄手鍊,出“叮叮噹噹”悅耳的聲音。
“我的凌依,和卡羅拉不一樣,和你認識的蔚萊大學女大學生不一樣,和其他的女生都不一樣。”
“我是你的,並且與其他人無關。”
“所以麻煩以後,我的小傢伙每一次,都可以大大方方站出來,站到我的身邊來,牽住我的手,就像現在這樣。”
他的手往下伸,五指探入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相扣。
凌依怔怔地看著他莊重得像立下誓言的模樣,緋紅不自覺爬上臉頰。
她知道,他說的是剛才,卡羅拉提出“單獨”見傅以深,她就下意識想逃的事情。
“我的小傢伙,應該是理直氣壯地叉著腰,雄赳赳氣昂昂地對她們說。”傅以深勾起嘴角,突然語氣輕揚,模仿起凌依的語氣語調來,“你們都給我都走開,傅以深已經有喜歡的小喪屍了!啊嗚啊嗚!”
“噗……”
傅以深這波惟妙惟肖的模仿,惹得凌依忍俊不禁,上氣不接下氣地笑出了聲。
方才所有的疑慮與不安,蕩然無存。
傅以深,總能用一種很神奇的方式,讓她心安。
無論是用名詞疊加乾燒喪屍腦cpu的科學理論,還是用面面俱到的誘哄寵溺,用數不清的番茄美食……
不管怎麼樣,似乎只要有傅以深站在她的身後,好像就不用害怕。
這一笑,反倒讓傅以深趁勢掐住她的腰
“怎麼,很好笑?”
話音剛落,他甚至還露出一臉委屈的模樣
“你看我,每天的情緒都跟著你的喜怒走,最後,還落個,被自家小傢伙嘲笑的下場。”
凌依剛想解釋,開口的同時卻不自覺地吸了吸鼻子——這島臺上番茄牛肉湯的香味,爭先恐後地揚了出來,小喪屍肚子裡的饞蟲都在叫喚……
只是一個喪屍腦而已!
哪做得來那麼多思考!
美食當前,她的眼睛自然是忍不住,先往島臺上湯鍋的方向瞥。
傅以深微微皺了皺眉,手上的動作又緊了緊
“你看,我堂堂一個教授,淪落到——還要跟一鍋番茄湯爭寵,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