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自在地放下手機,剛想緩解尷尬,他先開口了。
“那個,我把黃紙買回來了,你看看放在哪比較合適?”
我本來以為他跑路了,沒想到還能回來。
我也沒拆穿,指了指牆角“放這就行。”
他沒吭聲,轉頭就開始往屋裡搬。
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把燒紙堆成了小山,差點把弔唁堂的大門堵死。
這玩意確實不貴,可要是買這麼多,估計也不是個小數目。
這人,到底想幹啥啊?
陳嘉顏不知道生了什麼,一直也沒說話,仔細地翻弄著死者的傷口,時不時地在本子上寫著什麼。
突然,紀滄海縱深一躍,翻過停屍床,一把將陳嘉顏摁在牆上。
“臥槽!”
我隨手抓起鐵凳子,對著他後背砸了上去。
紀滄海被我砸了個趔趄,我順勢把陳嘉顏拽到我身後。
“你媽的,你想幹啥?”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陳嘉顏瑟瑟抖,而紀滄海那張還算英俊的臉,已經免得猙獰可怖。
“不許傷害他!”
“你腦子有病吧?那是傷害嗎?她是化妝師,不檢查怎麼化妝!”
紀滄海一拳砸了上來,大罵一句“你他媽才腦子有病!”
拳頭還沒到我臉上,我已經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拳風,我側頭一躲,拳頭砸在我身後的鐵皮櫃子上。
那櫃門登時被砸出一個漏斗型的深坑。
一看這力道,我就知道這人不好惹。
好在陳嘉顏沒受什麼傷,我不想動真招。
我擋在陳嘉顏身前,由下而上挑起一道撩陰腳,奔著他褲襠掃了過去。
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招數,往往會有奇效。
我和他之間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可就是這一腳,愣是給他逼退了。
我能感覺到這人很重要,連忙指著床上的死者低喝道。
“我不管你什麼人,進了這屋,死者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