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顏把藥端在我面前,一股藥香味隨著騰騰熱氣撲了上來。
我一點沒猶豫,一仰脖直接幹了下去。
雖然這玩意喝下去對我身體沒任何作用。
但是,我喝下去了,心裡暖和。
自打我媽去世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人對我噓寒問暖了。
三天後,紀滄海早早地就去了天河餐廳,提前找好放哨的位置。
等到我出的時候,我能明顯感覺體力不支。
我甚至很悲觀的想,就算是挺不過今晚,我也得和陳昌明同歸於盡!
天河餐廳是個典型的蒼蠅館子,計程車繞了好幾圈,才停在一個很偏僻的衚衕口。
站在狹窄的衚衕口,我隱約能看見一個白色的招牌,上面用紅油漆寫個四個大字。
“天河餐廳。”
餐廳門口支起一口餛飩鍋,有些駝背的老闆專心致志地用漏勺攪和著。
四溢的油脂和老闆腳下的汙水桶混在一起,散垃圾箱特有的酸腐味。
嘖。
我不禁想起上次和陳昌明見面的時候。
那可是漠南最貴的西餐廳,這次怎麼選了一個這麼破的地方?
我瞥了眼時間,從兜裡摸出根菸,低著頭在衚衕口反覆走了好幾圈。
一面走,我一面觀察著衚衕附近的情況。
從我到這,已經過十分鐘了。
除了我以外,我根本沒看見第二個人。
我似乎明白,陳昌明為什麼會把見面的地方選在這。
這地方荒涼的很,是個不錯的殺人埋屍地。
我四下看看,假裝上廁所,面對著牆站著,把電話給紀滄海打了過去。
“情況有變,你先出來,我在門口。”
很快,紀滄海帶著棒球帽,半低著頭走了出來。
他和我擺出一樣的姿勢,嘴上低聲問道“怎麼了?”
“這地方太偏,平時根本沒人來,你坐在你太顯眼了。”
我把褲子慢慢提上,低聲道“陳昌明特別雞賊,他絕對會有所察覺。”
紀滄海四下看看“那我也不能把你自己扔這啊!”
“得委屈你一下,兄弟。”
我往衚衕口裡看了看“你去應聘服務生,看看能不能留下來。”
“實在不行,你就撤。”
紀滄海一點頭“我去試試。”
見他要走,我連忙喊了一句“等一下。”
說著,我把自己的短袖脫了下來,放在地上狠狠蹭了蹭。
直到這衣服變的又髒又破,我才給了紀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