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地上的箭,我不禁咬緊牙關。
這插著羽毛的箭,名為招魂箭,是堂會抓叛徒的通知令。
這東西倒也算仁義,提前出來,是給叛徒一點準備後事的時間。
行啊,王巨!
我今天下午和你撕破臉,晚上你就把我當叛徒看。
紀滄海突然怔住,指著門口低聲道“來人了。”
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拉開門縫瞧了瞧,左右兩個門各上來一群人。
而這群人手裡各個拿著長短不一的兵器。
顯然,王巨沒打算給我準備時間!
我回頭用鐵架子床頂住房門,隨手從床上拿起床單,胡亂地綁在暖氣片上。
好在是三樓,順視窗跳出去,也不算太難。
“嘭!”
房門上傳來一聲撞擊,撞的架子床猛抖幾下。
“你先下去,去找陳嘉顏,王巨肯定對她下手了!”
見他不走,我又催促一句“別磨嘰了,我能頂住,陳嘉顏肯定頂不住!”
紀滄海皺著眉,一手拽著床單,翻身跳出了窗戶。
眼看著房門晃動越來越嚴重,我暗自掐算著時間,紀滄海應該已經和陳嘉顏會和了。
不管了,跑!
我順著三樓往下滑,剛一落地,卻現周圍黑壓壓地站著一群人。
而紀滄海和陳嘉顏,已經被五花大綁地架了起來!
剛才院子裡沒開燈,我在樓上看得不真切,現在一看,只覺得陣陣心塞。
王巨把所有路都給我堵死了,明擺著不打算放過我們!
這樓上樓下加起來,至少有百十餘人,我深知雙拳難敵四手,不反抗是最好的選擇。
我嚥了咽口水,低聲道“我跟你們走,別傷人。”
人群中無人應聲,只是走上來兩個壯漢,用鐵鏈子把我雙手雙腳都鎖死。
好傢伙,真瞧得起我,還給我個特殊待遇。
一眾人壓著我們仨,大搖大擺地走出殯儀館,連平時交好的保安,也縮在屋裡不敢出來。
這不怪他們,任誰見了這架勢,也得抖上三抖。
上了門口的大巴,車子一路飛馳。
到了喪葬鋪子,我們被壯漢塞進了暗門。
我站在門口一看,屋裡已經被坐滿,一個個回頭側目看著我們。
王巨端坐在堂口中央,面前擺了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
最讓人心生寒意的是,在我和王巨之間的這條路上,擺著一條釘子路。
這釘子路,用的都是用生火淬過的洋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