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顏抿嘴看著我身上的傷口“我去山上找些草藥吧,萬一能對症呢。”
本能之中,我一把抓住她手腕“別去了。”
“我已經這樣了,你們不能再出事了!”
陳嘉顏輕輕推開我的手,笑道“你小瞧我了。”
她和小白分頭行動,紀滄海留在我身邊,充當保鏢角色。
他們三個人都是跟我混飯吃的,我本應該成為領頭羊,可偏偏成了累贅。
我忽然想到,陳嘉顏為什麼如此討厭拖累別人。
這個滋味,堪比一頭扎進糞池。
窒息到讓人無法開口言說。
天色向晚,夕陽西下。
陳嘉顏揹著臨時編成的草簍,有氣無力地走了回來。
暖黃色的夕陽光順著木棚子的縫隙透了進來,正好落在陳嘉顏的後背上。
她彎腰放下草簍,恰好露出半截鎖骨。
我逆光看向她,只覺得是仙女下凡,看得有些呆。
“哎哎哎!”
紀滄海推了我幾下,擠眉弄眼地看著我“人家跟你說話呢。”
我這才反應過來,只覺得面頰燒。
陳嘉顏蜷縮在我身邊,臉上愁雲密佈。
“我認識的草藥實在不多,又不知道你這是什麼病。”
說罷,又是一聲重重的嘆息“藥不能亂吃,吃錯了就是毒。”
我只是點點頭,沒說什麼。
這也算意料之中吧。
我又不是什麼天選之子,不可能一帆風順。
片刻,我趕緊把話題岔開“小白咋還沒回來呢?”
紀滄海眉頭一皺,看看腕上的手錶“哎呀,不能出事吧?”
“不能。”我猶豫了一下,隨即篤定道“肯定不能!”
就這麼一直等到晚上,小白遲遲未歸。
銀灰色的月光灑滿山林,處處都是夜蟲鳴叫,聽的人心煩意亂。
我們仨蜷縮在一個棚子裡,誰都沒說話。
突然,紀滄海嚯得站了起來。
“不行,我得下山去看看!”
我趕緊勸了一句“穩著點,出不了事。”
紀滄海立馬反問一句“你咋這麼確定?”
“小白是個陌生臉,沒人認識他。就算有暗草,也抓不住他。”
他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擔心。”
“哎呀,這小子屬於尿盆鑲金邊,長了個好嘴。一般的事兒,難不住他。”
話是這麼說,可不擔心是假的。
先等等看吧。
月上柳梢頭,星光燦然。
棚子裡像是與世隔絕一般,安靜的讓人耳鳴。
忽然,外面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