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一想,自從到了漠南,我見到了許多已消失的行當。
從常春會的暗草,一直到如今的馴鷹人。
這些江湖上的手藝人並沒有消失,只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打壓到了社會邊緣。
剛才,老林也親口承認,自己現在就是撿廢品的老頭。
這麼光輝的手藝人,不該落到如此地步。
我和師傅在天橋上耍了7年,見過無數行當的興衰落寞。
老林,確實紮在我心尖上。
我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我想讓這些手藝再現往日光輝!
這個想法一出現,把我自己也嚇了一跳。
我現已是泥菩薩過河,還敢有如此想法,怕不是瘋了?
牙叔把最後一口餅子塞進嘴裡,含糊道。
“小子,我再給你上一課。”
“單絲不成線,孤木不成林。想闖江湖,混地面,沒幾個兄弟幫襯是不行的。”
他拍拍手,抖掉身上的殘渣“你得有自己人。”
這話意味深長,我能聽出其中的門道。
我用力點點頭“我這人窮歸窮,但名聲還算不差,也有心腹兄弟。”
“嗨!”
牙叔擺擺手,笑道“是不是自己人,得用事兒檢驗。”
老林半趴著走了過來,拿起牙叔的水杯,咕咚咕咚地往裡灌。
“哈!”
老林放下水杯,滿意地吧唧吧唧嘴“老牙說的對,你現在碰上的事兒,連芝麻粒都不算!”
我眼睛都瞪大了,我都快把命搭進去了,這還是小事兒呢?
牙叔單手撐著涼棚,把目光放向我遠處的青山。
“如果不是我有幾個過命兄弟幫襯,今天這事咱倆搞不定。”
老林伸出粗糙的手“你得賠我工錢!”
我往牙叔身邊湊了湊,低聲道“您不是說,王巨的養老院專門給老前輩們準備的,這……”
老林把手收了回去,乾笑幾聲“我們年輕的時候,誰手上沒幾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