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地址暗自記在心裡,轉頭問道“這場雪,也是因為你下的吧?”
魯海燕露出一個極其難看的表情,我甚至不能分辨她是哭還是笑。
“我能感覺到你身上的正氣,但又不敢靠近你,只能用這種辦法引起你的注意。”
“道長把我送回家以後,一定要救救我弟弟!”
我仔細一看,兩道血淚已從她眼窩中滲了出來。
臥槽!
我趕緊從兜裡拍出一張褪煞符“有話你好好說,千萬別哭。”
老話說,不怕鬼哭,就怕鬼笑,可後面還有一句——最怕血淚往下掉。
能哭出血淚的鬼,生前必是遭了大怨。
萬一她真控制不住自己,這屋裡的人可就危險了!
好在她現在還有點理智,對符咒的畏懼並沒被衝散。
魯海燕就這麼跪在我身後,像夢囈一般說了起來。
她說,她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完全是因為他弟弟信了一個什麼教。
起初,這教派還給村民送米麵糧油,又在村裡開了學堂。
村裡人都覺得遇見了活菩薩,對他們也就言聽計從。
到了後來,村裡的人都變得瘋瘋癲癲。
而魯海燕和她的孩子,就是被他弟弟當成了商品,賣到了一個陌生人。
她們的魂魄一直被困在人間,不能動彈半分。
只不過,中間有不少記憶成了空缺,怎麼也想不起來。
她零零散散說了很多,但最常出現的只有一句救救村子,救救她弟弟。
我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直到她說完最後一句話,我才覺得胸口緊。
起初,我只是覺得是有人害桃子,或者想搞垮月明樓。
可如今看看,有一股邪魔外道正在到處害人。
照這麼下去,魯海燕和肚臍村都不是個例,還有很多人懵懵懂懂地丟了性命。
沉默了片刻,我輕嘆一口氣“擇日不如撞日,明天啟程。”
這個回答似乎出乎了魯海燕的意料,所有的感激都成了搗蒜一般的磕頭。
然而,我這心裡卻開始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