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貨站到茶館,並不算遠,可這一路上,我已經數不清看到了多少尋人啟事。
見到牙叔我才知道,大部分告示都是牙叔僱人連夜貼上去的。
也就是說,常春會的人是後知後覺,現在不一定亂成什麼樣子了。
一切都在我計劃之中,我可以繼續施壓了!
臨出門的時候,劉旺幾兄弟從背後喊住了我。
我仔細一看,這三個小夥子眼睛裡都含著淚花。
“老、老闆。”劉旺穿著厚厚的鐵皮衣,十分艱難朝我挪了過來“啥時候是個頭啊。”
我側頭看看牆上的日曆“一切順利的話,明天你們就解脫了。”
“真的嗎?”
“騙你幹啥?”
我剛說完,這仨人齊刷刷的放聲大哭,那模樣好似受了多大委屈。
我是從這時候熬過來的,我知道是啥滋味。
“你們……”
話到嘴邊,我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問了出來“你們家裡條件咋樣?”
劉旺苦笑幾聲“家裡最值錢是兩隻羊,我……”
我一擺手,打斷他“那就踏踏實實學本事吧,走了。”
富學文,窮學武,自古以來就是這樣。
文化人是腦力工作,得吃的好,補營養。
學武則不然,餓急眼了吞倆饅頭,再睡一覺,站起來一樣學功夫。
他們家但凡條件寬裕點,我都放他們走。
既然能遇見,那就是緣分,在我能力範圍內,我願意拉扯他們一把。
出了門,我直奔勞務市場。
這地方看著比較亂,橫七豎八的腳踏車隨意停在路上,只給中間留出一條很狹窄的過路。
穿著工服的工人仨一幫,倆一夥地聚堆侃大山,眼神時不時從過路人的身上劃過。
到了路中央,我頓住腳步,四下看看,高喊一聲“能幹活的出來。”
“嗡!”
幾乎是瞬間,工人們瞬間湧了上來,一個個高舉著胸前的牌子。
“我能幹水暖!”
“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