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也不知道這麼做是否正確,可但凡有一個機會,都不應該放棄。
這對我來說,只是一場法事,可對於他們,興許是一個長達百年的期盼。
簡單洗漱一番,我從茶館鑽了出來,轉頭鑽進隔壁的戲園子。
按江湖規矩,唱戲和說書,同屬“文闖”。
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們算是我一脈同源,加上我們離得比較近,平日關係處的也不錯,見到班主並不是什麼難事。
班主姓孫,圓臉方口,眯眼濃眉,由於常年迎來送往,以至於看起來始終駝背。
“啊呦!小神仙!”
“不敢當,不敢當。”我趕緊拱手抱拳“後生拜見孫班主。”
孫班主操著一口奇怪的方言,聽起來有點像陝北話,但又不盡相似。
用他自己的話說,早年間去的地方太多了,自己都不知道是哪裡的方言。
“來來來。”
孫班主熱情地抓著我胳膊,給我摁到主座旁邊。
“二伢子!泡茶!”
轉頭,孫班主又笑臉相迎地看著我“恁今兒怎有時間?登俺們這穢亂場子。”
自古以來,說書的先生地位最高,而戲子則稍次之,說起話來自然也謙遜幾分。
我趕緊欠身回敬“您這麼說就是折煞我咯,今天上門,實在是有事相求。”
“我想在漠南搭臺唱一齣戲,還得請您老出馬啊。”
孫班主笑眯眯地看著我“早起就眼皮跳,果然是財神爺登門!”
不愧是走南闖北的老江湖,一開口就討人喜。
“不知是牙叔過壽,還是小神仙大喜啊?”
我擺擺手,笑道“都不是,是搭過路戲。”
“啊呦!”孫班主一挑大拇哥“小神仙仁義!”
所謂過路戲,其實就是路邊搭個臺子,過路的人隨便看。
“那小神仙可有中意的戲?”
“帝君殺鬼。”
此話一出,孫班主的笑意僵在臉上。
“這……”他眼睛迅眨了眨“怎麼挑這麼一齣戲?”
我沒多說什麼,只是笑了笑“純屬好這一口。”
“孫班主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