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給梁海打了個電話,然而得到的答案是沒有。
他在電話裡信誓旦旦的保證,從頭到尾只找了我一個人。
那宅子的人,會是誰?
梁海還在電話裡安慰我“保不齊是流浪漢鑽進去了,你也別害怕。”
我只是簡單應付幾聲,就把電話掛了。
然而,梁海的說法並不能說服我。
外面的人甚至不想聽到這個宅子,怎麼可能會有人鑽進來?
況且,現在又不是數九寒冬,流浪漢去哪能住,何必來這冒險?
眼下找不到人,我只能謹慎一些。
很快,鍋灶在柴火下開始冒氣熱氣。
我把提前準備好的五穀放進鍋裡,隨即低頭掐算著時間。
此為還陽飯,需把握火候,使其介於生熟之間,或早或晚都不行。
時候一到,我把飯端到主臥。
臥室裡沒什麼傢俱,唯一一張羅漢床,也早就脫漆落灰。
我把蜘蛛網掃開,用米飯在床上捏出一個人形。
這種老宅子很多年不主人了,就算沒什麼邪祟,其中的陰穢氣,也是一般人扛不住的。
我現在已經沒了感知陰氣的本事,只能按照這種民間的老辦法來做。
忙活完這一切,基本到了晚上。
這宅子本來就陰森森的,在橙黃色餘暉中,更是給人一種荒涼感。
我坐在門口,打量著四周,從我進來,除了溫熱的鍋灶,並沒有其他詭異之處。
如果是這樣,那今晚基本也會平安。
這種空置多年的宅子,其中的陰陽平衡,已是自成一體。
換句話說,如果不太平,下午就該出事了,完全不用等到晚上。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夜風也增劇幾分。
半人高的荒草,在夜色中像極了無主遊魂,隨著風嘩嘩作響。
老宅子沒有電,唯一照明的東西就是半截蠟燭。
我包裡的強光手電,不到萬不得的時候,我是不會拿出來的。
先用蠟燭湊合著吧。
今晚的風格外大,天氣預報說,最近半個月都是強降雨。
我在院子裡過夜的想法,也被打破,只能先回到屋裡躲躲。
時針指向凌晨,我實在熬不住了,兩個眼皮像粘了膠水,一個勁兒地往一起黏。
半睡半醒,我隱約聽見門外嘈雜不斷。